李雪梅解下围裙,从屋里取了一百个铜板,便和陆乔乔匆匆离开了。
母女二人兵分两路,李雪梅“神色担忧”地去了何翠娥家,陆乔乔则去了村里的赤脚大夫那。
来到陈大夫家,陆乔乔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
“陈爷爷,我爷爷突发恶疾,我大伯母有没有过来找你?”
“什么?无端端的,你爷爷怎么会突发恶疾?”陈大夫特别诧异。
因为他这两天也见过陆大有,但对方面色红润,看着不像是有病的。
知道陈大夫是个心善讲道理的,所以陆乔乔又长话短说。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爷爷前天死皮赖脸地找上村长和族老,说他与我大伯一家合不来,要搬去我家住。”
“我和我娘的意思是,我大伯不能多得了家产,却不管我爷爷,便要求他们重新分配家产。可我爷爷听到我们的要求后,便打消了念头。”
“今天,他又嚷着不舒服,并把村长爷爷他们都叫过去了。我猜他可能想通过装病的方式,从我娘手中要钱,所以才特意过来找你,辛苦你跟我跑一趟。”
陆乔乔说着,又把那一百个铜板给拿了出来,放在陈大夫面前。
“陈爷爷,若是我爷爷当真病了,你尽管开药,钱由我家出。如果我爷爷是在装病,你看着开点药吧,也算成全他的心思。”
尽管陆乔乔没有把话说透,但陈大夫一听便悟了。
“行,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等等,我把我的银针也带上吧。”
等陆乔乔和带着诊箱的陈大夫赶到陆金贵家时,和她预想的一样,这里已经围了好些村民。
还真是够有意思呀,这一家子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家丑偏要外扬”,动不动就摇观众过来。
见陆乔乔带着陈大夫过来,村民们自觉地往两边分开,匀出了一条小道。
“爷爷,我亲爱的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一见到躺在床上的陆大有,陆乔乔便哭天抢地地喊了起来。
“我……我的头好痛,有些喘不过气来,咳咳……咳咳咳……”
说着,陆大有还艰辛地咳嗽了几声,看着好像真的不舒服。
村长和几位族老站在陆大有的房间一角,神情皆很担忧,估计是真的以为陆大有要挂了。
目光直视站在一旁的何翠娥与陆宝珠,陆乔乔劈头盖脑地骂了过去:“大伯母,真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说你,你作为爷爷的儿媳妇,怎么能和他顶嘴呢?”
“众所周知,我爷爷的心一直向着大伯。可因为你的缘故,他居然动了搬去我家住的心思。可想而知,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不如意呀!你作为一个晚辈,不能让让他吗?”
“再一个,既然爷爷生了重病,你为什么只记得通知村长和几位族老,以及我家,偏偏忘了派人请陈爷爷过来呢?”
“我爹死了,大伯又在镇上做工。如果因为你的疏忽,导致爷爷有个好歹,你怎么跟大伯交代呀?”
陆乔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根本不给何翠娥插嘴的机会。
这时候的陈大夫,已经放下了药箱,并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他微闭着双眼,认真地给陆大有把脉。
而村长等人听到陆乔乔的质问后,皆不约而同地看向何翠娥,眼神都充满着责备。
对呀,陆大有生了重病,她应该第一时间去找陈大夫才对。他们几个老家伙又不懂得治病,被叫过来这里也发挥不了作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