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个成员在经商和艺术等领域都有着卓越的天赋,轻易就能达到常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老伯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即使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个残暴无能的人,但在迄今为止,称得上短暂的人生中他便已经学到了平常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知识。
其渊博程度说是一座行走的图书馆也不为过。
酒疏看着沉迷解答心上人问题,逐渐忘记紧张情绪的老伯爵,眼神也愈发柔和。
原本显得昏暗寂寥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探讨问题的声音,彼此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间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老伯爵突然身体一僵,才发觉自己身侧多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属于青年人的躯体就靠在沙发椅的另一侧,求知若渴的金发年轻人见老伯爵突然没了声音,好奇地抬起倚靠在沙发椅上的脑袋,淡金色乱发贴在白皙细腻的耳侧,清澈的蓝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与老伯爵对视。
老伯爵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烫,他有些慌张地避开了酒疏的视线,仿佛在害怕自己内心那些不堪的东西被看穿。
“……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伯爵晕眩的大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只能感觉到面前的年轻人露出失落的神情,但最终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用无比真诚的声音感谢他的帮助。
“如果不是诺曼阁下,我可能还要走很长的弯路……”
“非常感谢!”
又是一个亲密的贴面礼,老伯爵僵硬的身体靠在沙发椅上,露在面具外的下半张脸都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希望与您下次再见!”
年轻人腼腆的声音让人心口发软。
直到酒疏离开了,老伯爵才有些无措地遮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明明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教而已,却被他这些肮脏的幻想玷污了。
他刚才居然在幻想俯身亲吻那张漂亮的面容。
想到这里,老伯爵有些不堪地皱紧了眉头,手指也紧紧蜷缩起来。
对酒疏的爱慕和对自我的厌恶形成了两种近乎分裂的情感,让他整个人都快要疯了一般。
理智的一面在劝说着自己要尽早远离酒疏,不要破坏年轻人此后的人生。
可另一个阴暗面却不断地幻想着一些极其羞耻的东西,甚至在他耳侧不断说着那个年轻人喜欢自己,所以一定没关系——这种恶劣的话语。
只有他这种丑陋的成年人才会有如此卑劣的幻想吧。
至少从刚才酒疏的表情中,老伯爵看不出任何与他类似的情愫,有的只是年轻人特有的干净纯洁,与他这种污秽之人截然相反。
甚至这几天写在信中的那些诚挚的喜欢都表现得不甚明显,让原本就对这段感情无比自卑的老伯爵有种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的感觉。
真的喜欢吗?
还是说只是个玩笑。
老伯爵有些患得患失地想着。
直到傍晚,看到了酒疏的回信才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