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再竭力的控制,她觉得她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她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当初师父终于被缠不过,说要想跟他学医,第一个要做的就是磨性子。
“至少不要随便挥鞭子打人。”
师父说道。
君小姐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她当然不是随便打人啊,自然是那些人该打。
“不是他们该打,而是打人的是你。”
师父说道。
这句话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此时想来却是立刻就懂了。
打人的是她,她的身份,所以那些人可以被打。
现在呢,君小姐的再去随便打人试试。
想到这里君小姐又苦笑一下。
其实那时候磨性子对她没什么用,因为她的身份一直不需要,而师父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磨她的性子,也就是耐不过她的身份随意一说,指望她知难而退。
她是天下最尊贵的皇室血脉,但又是一个尴尬的血脉,坏性子不会让人对她怎么坏,好性子也不会让别人对她多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是个普通人,混迹尘世间,周旋着人情世故。
这样想来师父的当年的为难磨练倒是对她如今最有用,包括医术。
她一心念着学医术,是为了救父亲,结果父亲没用上,现在则成了她生存的保障。
君小姐微微出神,直到耳边传来方承宇的。
虽然已经被拖出汤药浴池,但浸入皮肉的汤药还在持续着刺痛。
君小姐取过巾被将他身上的水擦干,盖上干净的薄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小盒子,打开露出其中密密麻麻排列的长长短短的金针。
君小姐看着昏迷中还面露痛苦的少年,捻起一根金针。
“你一心抱怨天道不公,那现在就让我来替天行道给你公正吧。”
夜色渐深,红灯高悬到处一片红彤彤的小院子里偶尔隐隐有声传来,旋即便飘散在二月凌寒的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