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你要去街舞社训练吧?我送你去。”
“你神经病啊,街舞社从二食堂过去顶多走五分钟,诶诶诶你别推我……”
苏羡音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推推搡搡消失在夜色里,无奈地牵了牵嘴角。
陈浔看在眼里。
两人并肩往实验室走。
苏羡音鼻子冻得冰凉,缩回自己的高领毛衣里。
陈浔低声问她:“很冷?”
“还好。”
苏羡音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漆黑的双眸忽地看向他。
说:“你不用时时刻刻担心我会受凉感冒,身体倒是也没这么弱,我只是换季容易感冒而已。”
“还不弱?”
陈浔笑得挑衅:“我已经两年没生过病了。”
苏羡音比了个鬼脸:“行行行,你身子骨倍儿棒,一看就活到100岁。”
陈浔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也是。”
苏羡音:“?”
“你也要活到百岁呐。”
陈浔短叹了口气,笑得眉眼弯弯,大手轻轻覆在苏羡音头上,揉了揉。
苏羡音就忽然觉得这夜色浪漫了起来。
陈浔:“上次没来得及问你,你上周请假回南城是因为你妈妈……么?”
“嗯。”
苏羡音没有想象中的为难,而是很顺畅地回答了。
“我妈妈的祭日,我回去看看她。”
片刻的沉默。
其实苏羡音还没有跟别人讲起自己的家庭的习惯,其实也没有多特殊,天底下这样的家庭又有多少。
可哪怕在宿舍夜话,蓝沁吐槽着自己亲爹抠抠搜搜从小学起就因为担心她闯祸严格控制她的零花钱,林苇茹说自己爸爸是那种憋死自己都说不出来一句“女儿我爱你”的话的如山的父亲,苏羡音也只是浅浅地笑着。
她不主动提起,她们也识趣地从不主动过问。
甚至到如今,她都不确认蓝沁是否知道自己母亲已经病逝。
但她居然对陈浔说得很自如,细小纷纷,全部都可以讲给他听。
她不知道有没有那通雷雨清晨的电话的原因。
“初三那年,我妈妈胃癌晚期,去世了。”
“后来我跟着我爸爸搬来的南城,其实我小时候在黎城长大的,我妈妈是黎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