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卿,都镜净,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舟袅聘婷。堪笑鹿云公子,未解先贤天籁,兀自慕孤本。”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与卿共勉,问卿妆安。”
信是写给楚晚棠的,也是陆斩写给自己的。
芸芸众生相,各有不同,而修者求的是道,道在脚下,亦在心中。只有心中具备至大至刚浩然之气,才能在任何境遇中都处之泰然,享到无穷快哉千里之风。
红尘滚滚,多为美女画皮权利诱惑,可浅尝却不能沉迷,他需警醒自己。
为了应景更合时宜,诗词被他魔改几句,但总体意境尚有,待墨香飘忽字迹干燥,陆斩放将其卷起,塞入竹筒之中,忽又停下。
不管写信亦或交谈,皆是为了拉近感情,可拉近感情自然要投其所好。
想到楚晚棠的兴趣爱好,陆斩又铺展一张新纸,写下一篇故事:“近日金陵事忙,偶得一趣事,告与卿知。”
“传闻金陵深山处,有位顽劣男童,男童本世族大家,却自幼被挖去至尊骨,好在他本体是十万年的蓝银草,意外服用一种名为心形草的药后,男童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却因失去至尊骨内气不足,斗之气只有三段。男童长大后碰到戒指仙人,经指点他攀登顶峰,却不料晚年不详,长出红毛…”
除此之外,陆斩又将合欢派、在金陵租宅子、宅子里有株郁郁葱葱银杏树的细碎事情尽数告知,这种看似平淡的日常,最能拉近距离。
写完后,再捡起一片银杏树叶,放入信封中用腊封存,再密封进竹筒之中。
待明日便能让驿使送往汴京,希望小楚看到这封信后,能记起在金陵跟他的点点滴滴,也不枉费他耗尽脑汁,将前世诸多书籍的名梗皆汇聚于此。
这时代撩妹看似容易,实则要求更高,没点文化水平很难成事。
陆斩不由思索楚晚棠看到信的表情,定然会展眉解颐,瞬间怀念他这位远在金陵、人帅又会说话、实力又强的好伙伴,这也是他写信的目的。
见陆斩将竹筒耐心封好,云雀这才探出脑袋,扑楞着翅膀道:“你为何要在纸上画蚯蚓。”
“那不是蚯蚓,那是字,在人间生活需要识字,不识字生活没有滋味。”
“那如果云雀大王化作人形后,也需要识字?”
“自然是要的。”
“那你教我认字吧。”
长夜漫漫,陆斩本就无心睡眠,听到这话倒来了兴致,他将云雀自窗棂捏下来,放在桌上。
烛火随着夜风轻摇,陆斩望着烛火若有所思,大周为架空时代,规矩并不繁杂,在字体方面简繁通用,普通百姓大都用简体,只有官宦人家才自小习繁体文字。
陆斩没有教鸟识字的经验,索性从最简单的开始。
“这字是一。”
云雀歪了歪脑袋:“二呢?”
“这是二。”
“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