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也不禁叹道:“这陈安晏毕竟只是一个少年,纵然才思敏捷,可还是欠缺些城府!”
不过,这当然也不能怪陈安晏!
据他所得到的消息,眼前的这个病恹恹的少年,连家门都很少出,自然不知道人心的可怕。
只不过陈安晏提出的条件,确实也让他有些为难!
想要让单修承认宿娼,必定会拉单文柏下水!
不光是单文柏,就连齐国公也会受到牵连。
以他们王公大臣的身份,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受杖刑,确实有些颜面无存。
只是如今,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单文柏他们已经出京公干,所以崔时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此刻的他自然也不便进宫去请示太后!
崔时敏看了看两边的萧子墨和史苏平,这两人此刻也正看着自己,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究竟会做怎样的选择。
崔时敏再次看了看陈安晏,似乎想从他的神情找出些破绽。
可让他失望的是,陈安晏似乎一直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单修,仿佛单修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而崔时敏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
陈安晏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交易”,想必是觉得单修还有在公堂持械行凶一案无法脱罪,他可以在那个案子中将单修定下死罪!
如此一来,不光单修的小命不保,单文柏也能一起被惩处,那件可有可无的命案,倒是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想通此处之后,崔时敏看着陈安晏沉声说道:“陈大人此言差矣,在本官看来,不论是潇湘馆的那件命案还是单修的宿娼之罪,可都没有真凭实据,若是你们再拿不出指证他的证据的话,本官可就要判他无罪了!”
陈安晏似乎没想到崔时敏竟然没有答应自己的“交易”,冷笑着说道:“我看是大人太健忘了。且不说下官只要将那件命案中的证据以及几个人证的证词呈送上去,恐怕单修再怎么狡辩也无法那么容易脱罪。就单说那宿娼之罪,那日在这大堂之上,杨指挥使在述说他在潇湘馆所见之时曾经说道,单修在见到杨指挥使他们之后,就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更衣!若真如单修所说,他们分房而寝,他怎么知道床上还有一人?”
“这个……”
崔时敏有些词穷!
他们在商议对策的时候,确实没有在意杨雄所说的这个细节。
如今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草民……草民……”
跪在一旁的单修还在尽力想要找个像样的借口!
突然,他灵机一动,连忙说道:“草民当日见到房间里进了陌生人,这才想让潇湘馆的人来伺候草民更衣!”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单修差点都要被自己的机智折服!
不过杨雄却很快就泼了他一盆冷水:“那日单公子在说更衣的时候,是朝着床上那位姑娘说的,而且单公子说话的声音不大,如何是吩咐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