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贤说到这儿顿了顿,心中五味杂陈,似乎他的思绪带着他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闻有亮问道:“然后呢,这个叫范建的人,见到你们领导了吗?”
“见到了,只是,我们领导以及现场的几个专家,其实和我的态度差不多,对这个人说的话半信半疑。
你想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相信这种邪门的事儿,况且,这人到底有多大本事,谁知道呢?
当时啊,这个工程不算大,所以上面派来的没有什么撑场面的大官员,最大的就是现场指挥,还是搞技术的,我们这边只有个少校带队。
他们也是刚开完会回来。知道这边又有人失踪了,他们也头疼,没什么头绪呢,警署的、搜救队的人都没办法,我把这个范建一介绍,这帮人就有点儿死马当活马医的劲头了。
虽然有不信任,但聊聊总不为过吧。范建就把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和他们又说了一遍。
我们少校石峰就问他:‘您刚才说的,这地方除了墓地和公园都不能建,是因为这里是地府的关键位置,那请问,地府到底在哪儿,这个关键位置有是指什么位置?’
那个范建说‘这是酆都的大门口,无论是大小鬼差还是孤魂野鬼在这里都是必经之路,活人是不能在这儿的,短暂停留还好,长期驻扎一定会出事。
这两天你们不是已经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了吗,那就是鬼差在警告你们了,而且不出两天,这里的人会因为没搬走,还会出事的。搞不好,会出人命,而且不止一条。’
说实在的,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是有点儿信的,毕竟那些天经历的梦魇,那可不是胡编乱造的,那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可这些个当官的为了这件事儿,可是讨论了好一阵。
最后,石峰就问,啊,就是那个少校‘您有什么办法能破解吗?’
范建却说‘破解不了,只能商量,顶多他帮大家冒风险去地府鬼差谈谈,搬走的话,看能不能延期几天’。
后来石峰让我把这道士带下去休息,说是他们要开会讨论。当官的就是麻烦,什么事都要开个会,没办法,我只能带他离开办公室,可转头,这范建就问说自己能不能让我带他去工地上看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压在酆都大门口了。
我倒是对那个什么保密条款的不大在意,这都出多少事儿了,该说就说吧,反正人家范建也没什么坏心思,于是,我就把能量站的事儿告诉他了,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的?”老程煞有介事看着闻有亮,闻有亮皱皱眉问道:
“啊,怎么说的?”
“他说这个能量站破坏了周围磁场,更是影响了酆都的正常运行,所以必须搬走!不但如此,为了免绝后患,范建说要带着这里的最高长官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人给鬼道歉,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闻有亮觉得老人家说的故事越来越离奇了。
“是啊,我也是觉得挺奇怪,可作为两方的沟通媒介,人家这么说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反正我是个小兵,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就是了。
后来都到晚上了,那些头头脑脑才开完会,然后单独把我叫过去,石峰说让我请这人离开此地,说白了就是,让我轰人家走。说是能量站坚决不能搬走。”程世贤说着摇摇头。
闻有亮倒是分析起来“那不是在作死吗,人家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为什么没人信……也是,半路突然出来这么个道士,任谁都得想想他会不会是骗子,更何况这么大个工程,说搬就搬,政府的面子、军队的面子还怎么放。”
程世贤点点头:“这世上的人啊,都是为了这个没用的面子活着,就连政府和军队也是如此,这才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结果,他们这么一搞,就真的出事了!你父亲也是这时候发生的意外。”
闻有亮听父亲说过,自己的腿是被砸断的,但是还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问道:“叔,您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工地里再次大停电,连宿舍都被牵连了,几个技术员去查线路,结果……就没信息了,这些人失踪了!
接着黑漆漆的工地上阴风阵阵的,气温也突然降低至少八九度的样子,反正我和你爸爸在宿舍里被紧急集合叫起来的时候,都冻得直哆嗦,哈出的气都是白色的了,地下城这种状况那是极为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