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定省与戚胜的目光,在这一刻都死死地盯住了戚玉霜的表情,紧紧攥住了手掌,仿佛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生死大事。
戚玉霜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当然。”
“什么?你怎么敢!!”
戚定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霜儿,你这是要把咱们戚家数代的家业,拱手让给外人吗!”
柳氏身体气得都颤抖起来,她眉毛几乎根根竖起,尖叫一声道:
“你、你自己每天抛头露面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戚家的家风都让你败坏了!你现在又要败坏戚家的祖业,害你的弟弟,就为了不让爵位落到他手里!你是不是疯了!”
“哦?”
戚玉霜面色丝毫没有变化,直接忽略了柳氏后面气急败坏的话语,淡淡道,“你和我谈戚家的家风?”
“戚家的家风是什么?”
柳氏喉咙一哽。
戚玉霜挑眉看向戚定省与戚胜,两个人也讷讷无语,不敢回答。
戚玉霜叹了一口气,道:“我倒要请教请教,如果没有我,戚家这一代该谁随军出征?”
一旁,戚胜的脖子猛地缩了缩,目光垂下,丝毫不敢与戚玉霜接触。
戚玉霜的眼神出奇地淡漠:“又或者,倘若北疆犬戎明日犯边?敢问诸位,谁敢前去应战?”
戚玉霜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戚胜的身上:
“戚胜,你难道忘了,你也是戚家的子孙!”
“位卑未敢忘忧国,身为戚家子孙,难道不明白什么叫责任?只顾自己的荣华富贵,丝毫不顾国家社稷,还配做戚家的子孙吗?”
戚胜被她骤然点名,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一躲,几乎要发起抖来。
戚玉霜的目光慢慢扫过戚定省,扫过柳氏和戚胜,冷笑道:
“我戚家满门忠烈,守土保家,上报天恩,下安黎庶。从没有过贪恋荣华,怯阵怕战的子孙!”
“你、你……”戚定省被戚玉霜几乎是指名点姓地骂了,他抬起手指,指着戚玉霜,一时说不出话来。
戚玉霜突然又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几分讥讽之色,颇为罕见:
“我看在你们年长的份上,称你们一声二叔二婶,若真与我论起尊卑来,你们连我戚家的正经主子都算不上,也敢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以长辈自居?”
“依照本朝律例,尊卑有别,你们该尊称我一声——”
“国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