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富的准许下,公孙胜便令军士取东南方赤土在成都正东方城下筑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
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这几天公孙胜安排人筑坛后,便再不现身。汉中军不免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位道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法正也悄悄问张富:“公子,这道长是要做什么?有把握吗?”张富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并把公孙胜山间驱雨的神奇事情讲给法正。法正听后也无奈摇摇头,既然张富支持并且相信他,就姑且让他试试吧,反正现在还没有战事。
同样,成都城内的泠苞也目睹了汉中军搭筑祭坛。起初泠苞还以为汉中军要搭建攻城土坡,让弓箭手站在土坡上向城内放箭,用来掩护大军攻城。还嘲笑道:“这汉中军土坡搭建那么远,箭都射不进来,白费力气!”不过渐渐他便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攻城土坡,而更像是一种祭坛。他也不敢托大,便立马派人向刘璋汇报。
刘璋来到城头,看见这种模样的祭坛,众人都没见过,也都好奇万分,摸不着头脑。张松颇有些见识,不由说道:“这可能是祭祀用的祭坛。”“哼,装神弄鬼!汉中军总不会要向上天祈祷,想要效仿光武皇帝昆阳之战一样借流星坠入城中吧?哈哈哈”刘璋满脸不屑,他身为光武后代,他可不会相信张富可以真能效仿光武皇帝。刘璋现在心情好了一点,他怕的就是张富不惜一切代价攻城,自己坚守不到张任回援。没想到张富不仅不攻城,还玩起来奇巧之术,不禁心情大好,大笑起来:“待汉中有人登坛时告诉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招!”
五日后,公孙胜于吉辰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来到坛前。公孙胜嘱付守坛将士:“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众皆领命。公孙胜缓步登坛观瞻方位已定,焚香于炉、注水于盂,仰天暗祝。成都城上的泠苞看见有人上祭坛,便立马派人去喊刘璋。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公孙胜穿着道袍独立其间,须发衣袂随风飘摇,静立良久,未有动作。张富身边的戴宗不禁疑惑:“公子,这老道装神弄鬼,我看就是个江湖骗子。”张富倒是饶有兴趣地目不转睛看着公孙胜,“且看下去。”忽然间,公孙胜睁开双目,举起松纹古铜剑,剑尖指天。刹那间,本来还有着太阳的艳阳天,天气骤变,狂风呼啸,骤雨急落!
成都城头,目睹了这一切的刘璋脸色大变:“这,张富小儿真有呼风唤雨之能?”身旁一众幕僚皆震惊不已。还是身为武将的泠苞不信邪魅,说道:“凑巧变天罢了,这臭道士装神弄鬼而已。主公不要轻信。”
话刚说完,在远处的公孙胜好像听到了一样,嘴角上扬,轻蔑一笑。松纹古铜剑慢慢下移,直对着成都城。再一晃,天地间突然地动山摇,成都城头刘璋等人皆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有些倒霉士卒猝不及防,直接被震下城头,摔成肉泥。泠苞也被震得直踉跄,好在反应快扶着墙砖。稍微站稳便大喊:“全部趴在地上!”城头将士全部大惊,趴倒在地上。他们哪见过这阵势?有几个甚至被吓的跪在地上,大声哭泣,嘴里直喊:“上天饶命,上天饶命!”泠苞看见后,直接抽剑斩杀,以儆效尤。“妖言惑众者立斩无赦!”
而城内百姓可不管这么多,第一波余震过后,都以为是上天谴责,纷纷走出家门,跪在街道上,虔诚地向上天祈福。刘璋趴在城楼上已经带着哭腔:“难道上天真要怪罪于我吗?”王商等人也不知道该怎样搭话,只能趁着晃动不严重之时,连忙护着刘璋走下城楼。
到了城下,许多跪在地上的百姓看见刘璋下来,都在小声议论。“就是他杀死了张天师一家老小,现在益州得到报应了。”“这可是天谴啊,躲都躲不了。”刘璋听到这些言论,恼羞成怒:“来人,将这些妖言惑众的罪民给我砍了。”“主公,不可啊,城外大军压境,不宜对百姓刀剑相向啊!”董和不惜跪下来向刘璋劝谏,刘璋此时已经彻底崩溃,一脚踢开董和:“若不是念在你是老臣的份上,我连你一起砍了。”刘璋的刀剑没有对着城外的张富大军,而挥向了手无寸铁的成都百姓……一时间,百姓四处逃窜,成都门口已经血流成河。刘璋的脸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格外狰狞……
震动还在持续,张富这边自然不知道后续成都发生的事情,在震动发生的一瞬间,汉中将士和成都内的众人反应一样,皆是大惊失色,猝不及防倒地着也不在少数。幸好公孙胜提前跟张富说过,让大军向后移驻扎在空旷地带,做足了准备,好在没有伤亡。
但两军心态可是大相径庭。成都内的众人是觉得刘璋残忍无道,遭到天谴;而在外面的汉中军则是高兴,因为己方有神人可呼风唤雨,而且刘璋遭到报应,自己则是替天行道,双方的士气根本不可同时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