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灯的开关在哪里啊?”二驴子问。
“真笨,连自己家的灯都开不开”。谢春芳黑暗里嘟囔着。
二驴子一手扶着谢春芳,不让谢春芳摔倒,也让自己站稳一些。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又摸了半天,才摸着了开关,按了一下,屋子里终于一下子驱散了黑暗,迎来了光明。
二驴子继续搀扶着谢春芳,按她的指引走向卧室。
“你是怎么回事儿啊?连自己家的屋子在哪里都忘啦?”谢春芳问。
二驴子不明就里,不知道她是说她自己,还是在说他二驴子,可是,他根本就是头一次进入这间房屋,怎么能说忘了呢?二驴子头昏脑涨,也顾不上考虑其他。
谢春芳斜倒在自己的床上,但是,并没有松开二驴子的意思。虽然二驴子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但他意识里,还记得应该离开。就用手去掰谢春芳的手。
“别走!”谢春芳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声音是那样的凄厉,又是那样的令人心疼,完全没有一点儿白天那种令男人都佩服的豪爽气势。“二秃子!别走,”二驴子醉眼朦胧,仍然看到谢春芳的脸上,满是泪水,“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难道你,真的就那么狠心,把我扔下不管了吗?”
二驴子仍然使劲儿掰谢春芳的手,“春芳,你弄错了,我是二驴子,不是二秃子。”他说。
“又骗我,每次都这么骗我,我一松手,你就跑了。”谢春芳温柔而又令人可怜娇呼着,欺身扑了上来。
“真不是骗你,我真的是二驴子。”二驴子往外使劲的推,可是,那么一个温柔的,柔软的身体,二驴子又是那么不敢推,更不舍的往外推,他喜欢闻那种混合着洗发水,沐浴露,香水,还有一种女人独有的气息。
“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你走了。”女人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朵边萦绕着。媚眼如丝的撩拨,使的他紧绷的神经抓狂。
二驴子脑袋里轰的一声,一阵气血冲上头顶,“二秃子就二秃子吧。”他咬着牙,瞪着眼,粗暴的把她抱住。管他洪水滔天,管他洪水猛兽,二驴子我今天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
为了保护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那些少儿不宜,就此略过,
二驴子正自梦见美女如云,香玉满怀,猛听得一声暴喝:“好你个二驴子,竟敢占老娘的便宜!”同时,一只大脚暴力的踹在他的身上,瞬间感觉身子一空,二驴子睁眼望去,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地上。谢春芳满眼怒火的拥在被子里盯着他。
二驴子瞬间清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退出了卧室。惴惴不安的低着头,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等候发落。
过了好半天,谢春芳才从里面走出来,满头的黑发遮挡住了低垂的大半张脸,而露出的半张原本白皙透明的脸,也变的无比通红,她扭扭捏捏的坐在离二驴子最远的沙发上。
二驴子也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身体微微的颤抖,脑袋也垂的更低,他知道错是自己犯的,愿打愿罚,他都认了。
等了半天,谢春芳也没有吱声。
二驴子偷眼看向那边,她整个身体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柔软的像个软体动物,这回更是整张脸都埋在漆黑蓬松的头发里,什么也看不到。
二驴子低下头,默默的等待。
等待,等待,默默的等待。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仿佛两尊沉默千年的雕塑,又像是画家笔下的模特,要保持着固定的姿势,故作深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春芳动了动,两只手搅弄着上身睡衣的衣角,头发里发出了蚊子一样的细微声音,“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他老实回答,他一直在等待她如何发落他?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有那些传说中的时间老人给的时光穿梭机,能够回到过去,修改过去发生错误的可能,那就只有等待,听凭对方如何发落。
“以后你能对我好吗?”女人问。
二驴子脑袋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问:“你不上派出所告我去?”
“为什么要告?”女人问。
“我对你……”二驴子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