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
五条悟俯视她,腿就像被定住似得挪不动步子。
希音手按着太阳穴,紫黑色的长发零乱地在披散在浅色的床单上,像深海中飘扬浮沉的海藻,也像蜘蛛纺织的网。
那张冷白如瓷,精致靡丽的脸因为痛楚和脆弱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挪不开视线。
“我头痛。”她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委屈如同控诉的声音。
白发DK牙痛似得发出一声嘶声,“啧,让你非要喝,你安心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头痛啊!”
五条悟迟疑一下,坐到床边,伸手抚向她的额头。
他觉得觉得的皮肤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但又无法确定是否是那陌生,让人觉得不同寻常的触感和温度让他错觉烫手。
“你有点发热?”
五条悟想了想,很没把握地问她:“算是喝多了的正常反应,还不至于要把硝子叫过来吧?”
希音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知道……我不热,我只觉得冷。”
她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蜷着身子,身上板正的制服衣裙在辗转中零乱皱起,偶尔露出半截雪白的腰身……
五条悟烫到似得移开视线,猛地缩回手,闪躲道:“你睡啊,睡着了就不难受了……以后别喝酒了。”
希音难过道:“……可是不喝更难受啊。”
五条悟沉默了会儿,道:“再忍耐一下吧,渐渐就不会难受了。”
希音捂着脸,发出像哭一样的笑声,“其实你才是最冷淡的人吧?不管发生什么都能接受,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从前一样,没有区别的生活。”
五条悟笑了笑,“说不定确实如此?”
希音手搭在脸上,一动不动,似乎平静下来了。
五条悟看她安静了,刚打算站起身离开,便见她放下手,用那双幽冷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你看不出来吗,我既冷又寂寞,为什么不肯安慰我呢?”
五条悟苦恼无措,觉得她是个难解又让人着迷的谜题。
你到底要怎样,能不能大发慈悲,给个明示?
然而她只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泪水从那双幽冷也炽烈的眼瞳里流溢出来,无声地没进发丝里。
他于是被蛊惑般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