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副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宋幼清也将人遣下,“罗安,你去搭把手。”
“是。”
帐子里便只剩下二人,谢常安便丝毫不顾及起来,“侧妃娘娘怎么突然来了边关?这是为何?”
宋幼清盯着他,漠然道:“我来找李承珺。”
谢常安一怔,眸中闪过些什么,“侧妃娘娘不必亲自来,到时谢某会将晋王殿下的尸首送回京城。”
谢常安是什么德行宋幼清还能不知晓,他这人就是敦厚老实,说不得假话,随便诓两句就都能问出来了。
这也是她这么急着来找谢常安的原因。
“无南与我说,李承珺的尸首被狼群啃食了,只剩下半身了。”
谢常安偏过头去,“是。”
“无南说,他找着那尸体时,右臂上有一胎记,可怎么就能这般确认那人就是李承珺,这世上有胎记之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李承珺不成?”宋幼清故作悲痛,“谢将军,你告诉我,你可是也瞧见了那胎记?”
“嗯,瞧见了。”
宋幼清眼神微闪,嘴角微扬,却不过稍纵即逝,“那你告诉我,那胎记是什么模样?”
谢常安额间冒了些虚汗,“我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有块胎记,无南是晋王殿下的心腹,他说是晋王那就定是晋王。”
宋幼清冷冷一笑,一字一句沉声,“谢常安,让他出来见我!”
谢常安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侧妃娘娘说什么呢?”
谢常安不敢正眼看她,只觉得方才她叫他谢常安时,他竟莫名感觉到一丝威慑。
“李承珺身上分明就没有胎记,你是没瞧见他尸体,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尸体?嗯?”
宋幼清死死盯着他,见他禁不住躲闪,笑意更甚。
如今她敢肯定了,李承珺定是没死,不仅谢常安,无南与沈安应该都知晓,好啊,一个个都瞒着她。
果不其然,有些东西从沈安那只老狐狸那儿一点也套不出来,当初他还演得跟真的似的,她还白费了那么多眼泪。
等让她见着他了,定是有他好看。
“说吧,他人在哪儿?”
谢常安叹了一口气,“晋王殿下当真不在了,侧妃娘娘心里难受谢某也是知晓的,但人死不能复生,娘娘节哀。”
宋幼清索性起身,“那就还请谢将军将副将召回来吧。”
谢常安不解。
“既然他不见我,那我便启程回京了,也就不劳烦副将替我收拾帐子了,我现在就走。”
谢常安不知宋幼清这唱得是哪一出,拦也不是,应也不是。
两难之际,帐外传来通报声:“将军,军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