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特绝群芳最,清誉高香不二门。”傅归晚放下茶盏,浅笑道:“太子妃有心了,我们就开门见山,侯夫人与我谈吗?”
“我年长郡主一辈,就怕与郡主谈不到一处。您若不介意,可否让小儿陪您说说话?”
翼国侯夫人身着秋香色织银流云裙,眉目如画,双目漆黑湛湛,妆容偏向素雅却掩不住她秀美如玉。
“回京的路上我们相处的还不错。”让男子出面,涂家没女眷了吗?傅归晚腹诽,面上抿唇而笑:“夫人,我能否问问你的公子师从何人呀?我觉得他可与众不同呢,实在不像贵胄公子哥。”
“郡主谬赞了,小儿自幼持重才显得为人踏实些,当不起郡主的夸赞。”
“夫人谦虚。”她好像前几天才听到有人自述幼年调皮捣蛋爱捉弄人是个混世魔王,傅归晚又在心里嘀咕了声,站起来:“涂少爷,去何处谈,你带路吧。”
涂绍昉颔首,引永福郡主出门。
视线中的人影消失无踪,侯夫人才垂下眼睑低低一叹:“玥儿说永福郡主生得美貌绝伦我还不信,竟是真的,也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坐地起价?”
翼国侯倒不担心:“吃一堑长一智,昉哥儿有本事自然拦得住;若是拦不住,就当是给儿子买个教训。”
“侯爷这么大方何必要儿子出面,这教训给玥儿买岂不更好?”侯夫人有些憋气:“这姑娘生得这么颠倒众生,昉哥儿可正是年轻气盛年少轻狂的时候!”
为何他有点无法理解他夫人的话?翼国侯疑惑:“夫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怕儿子着她的道!”侯夫人颇有点担忧:“昉哥儿回家来,我问路上的情况,他竟说一切都好,永福郡主为人不错更不曾欺负他,两个人一路相处的不错。”
“这又能如何?”翼国侯对儿子很有信心:“他们是敌对双方,美色再有**也淬了毒,触之即死,昉哥儿能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翼国侯夫人转念想想也对,是她杞人忧天了。
在府里众目睽睽,他们男女有别,在书房谈话不合适,涂绍昉便引她去前院湖心亭中,奴婢们奉上茶水和瓜果点心便退到回廊之外。
永福郡主的女官、女使们也在回廊外,既能看清湖心亭中情景又听不到亭中的说话声,不过奴婢们眼神自然不敢多瞟的。
微风吹拂,抚过柳条儿飘**的舞姿,吹得衣角、发丝微动,几缕破碎的阳光投下,沐浴着阳光、春风和飘来的花草芬芳,此地还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傅归晚将碎发挽到耳后,把木匣推过去:“点点吧。”
涂绍昉刚斟好两杯茶,将其中一杯呈给她,再取过木匣,把整沓银票取出来清点一遍,没想到有29张,失笑道:“多9万两总不能是小臣点错,我可从没想过会多得笔意外之财,还请您收回吧。”
“你怕?”傅归晚扬眉。
“永福郡主的银票可不是能随便拿的,庭曦有些拿不起更不敢拿。”
“那么你以为我为何找你唱戏,难道就为银两吗?”傅归晚摆手道:“其中1万两我另有用处,否则便全数给你了,倘若你也不想要便扔湖里去。”
他还没富到把九万两打水漂的地步,涂绍昉把银票放入匣中再把木匣置于一角,犹豫道:“在真定府时我与郡主提起过你的名声,隐在背后欲要败坏永福郡主名声之人莫非是你祖父——傅副相?”
傅归晚深深看他一眼,笑了:“世子爷可有颗七窍玲珑心。”
“郡主过誉了,这不难猜,难的是几乎没人会想到你的祖父。”涂绍昉抽口气,忽而觉得他曾对她说她步步为营着实没有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