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块棕榈皂,给小郎君包起来。”
余衡掏出钱袋付过钱,接过棕榈皂,一行人从店里出去。
叶峥数给云清听:“猪胰子十五文,棕榈皂也十五文,但猪胰子的原材料是猪的胰脏,棕榈皂是树上一年四季都长着的棕榈果和烧碱,除去人工费用,现在这棕榈皂卖十五文我们不仅赚不了还得亏一文,但好在香皂的出货量也大,这亏空就很好填平了。”
阿坤听见了说:“东家,棕榈皂和猪胰子卖一个价,若这棕榈皂生意做起来,猪胰子岂不很快就没人买了?”
叶峥问他:“那你觉得是棕榈皂好呢还是猪胰子好?”
阿坤不假思索:“自然是棕榈皂了,猪胰子又臭又腥,还洗不干凈,棕榈皂能搓出很多泡泡,那脏东西一洗就掉了。”
叶峥笑着点头:“这就是了,旧的东西若是一直停滞不前,自然就会被新的东西取代了,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
说完就和云清往另一家店里走,去查看那家店棕榈皂的定价情况了。
阿坤摸摸脑袋,问余衡:“衡兄弟,刚才大人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余衡瞧了瞧他:“我也没全明白,但一点我是听出来了,你这榆木脑袋也要发展发展,不然很快新东西就要取代你这旧东西了。”
“诶?”阿坤惊,“大人好像没这么说吧,这是你说的,可不是大人说的!”
余衡:“大人虽没这么说,我就是提点一下你。”
阿坤:“你怎么不提点你自己?”
余衡:“自然也是提点我自己。”
香皂和棕榈皂的售卖走上了正轨。
这天,叶峥又接到京城大通镖局来信,随信跟来的是一队四十个人的镖师队伍,带队的是王大通手底下一个老镖头,叫大马力。
叶峥听着这名字耳熟,正在想什么时候听过呢,就听身后余衡叫了一声:“叔。”
叶峥这才想起来,余衡正是马大力的侄子,当时他家招人的时候,是王阡直领了人来,说是手底下有个叫马大力的镖师家里有个侄子来投奔他,又说了一通余衡的可怜身世,才把余衡留下了。
马大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却不显老,人生得魁梧彪悍,拍着余衡的肩膀笑:“小子,长大了,也结实了,不错不错。”
余衡一本正经:“叔叔瞧着倒是沧桑了。”
他是说马大力一路风餐露宿,没顾得上搞个人卫生,那胡子都围着脸颊下巴长了一圈,后头押镖也差不多,都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马大力没听出来,还哈哈笑着:“你这小子都长大了,叔叔自然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吶。”
余衡翘了翘嘴角,让开退后一步:“叔叔,这是我们叶大人。”
马大力赶紧带镖师们见礼。
里头镖师有见过叶峥的也有没见过的,但即便见过,那也是在京城,是在王大通宅邸,那时候叶峥还是翰林,现在已经是一州府的知州了,身份自然是不同,那礼节是少不了的。
叶峥赶紧让起来,说我和王大哥王二哥乃是好友,用不着如此。
双方一通寒暄后,叶峥问:“王大哥王二哥在京中可好?”
马大力回:“都好,就是常念叨大人您,合府都惦记着呢。”
叶峥笑说:“是惦记我,还是惦记我们雁云州的好东西啊?”
马大力爽利性子也不掩饰:“都惦记,元宝还托我问大人全家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