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在医院,手术前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白天,云飞和致桦走出病房,到住院部的外面溜达溜达。
已经初夏时节,室外气温适宜,两个人走在浓密的林荫小道上,云飞很是担心动刀子的手术,在致桦面前,还要装出大丈夫的样子,他侧转过身子,问致桦:“这次动手术,你怕不怕,我一点也不怕。”
不知为什么,致桦却显得很平静,只是用安慰的口吮说:“这是一流的医院,医生天天接触同样病情的病人,我相信医生,有病的人,交到他们手里,就变成好人出院了。放心好了,比起那上前线打仗,这都是小事吧。”
致桦一遇到重大事情,总爱与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来做比较。那二万五千里长征,不也挺过来了吗。
住院部的林荫小道,完全不能与公园里的风景相提并论,特别是生病住院的这种心情,说放松下来,那都是假的。
心态不一样,感受就不一样了。已经不再是谈情说爱的年龄,早没有了轻松自在的浪漫。
摆在面前的,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已经做了大人的人去解决。
云飞动手术的这天上午,弟弟云龙早早的到了医院,为哥哥压阵。
也莫说,人啦,一旦生病了,要动刀子了,关键时刻有人在手术外陪伴着,压阵助力,那心情确实不一样的。好歹亲人们,在最紧要关头,都到位了。
手术当天的早上,七点不到,两个护士,火速到病房,给云飞做术前准备工作,看那弱不禁风的护士小姐姐,动起手来,又麻利又狠,也顾不得云飞能不能承受,先给云飞快速剃毛,然后把那个小白管子,对准部位,使劲一插,云飞“嗦”的一声冷痛,眉头一皱,牙齿一咬,护士小姐姐,才不管病人疼不疼,只顾着快点完成手术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这场景,护士小姐姐,比战场上的巾帼英雄还猛烈,让致桦颠覆了对护士小姐姐们的认知。
一切准备就绪,移动病床也推进来了,致桦,云龙,还有护士小姐姐们,合力把云飞抬到移动病床上。
致桦和云龙,眼睁睁地看着云飞被推进手术室的大门。
这一进去,就是漫长煎熬的等待。
但愿手术成功,云飞太年轻了,他还是一个青春年少的男子。
手术一定要成功。
大约三四个小时后,身穿白大褂的女护士,推着移动床出来了,致桦和弟弟云龙,都迅速跑两步来到云飞床边,推床的护士,第一句话就是:“手术很成功。”
这一句“手术很成功”,致桦和云龙,绷紧的了几个小时的神经,终于松了。
护士推着病床从过道往病房慢慢移动,还未到病房门口,又有一位男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快步走到移动病床前停下,用手指着托盘上的一堆东西,虽然没说话,致桦和弟弟云龙都不约而同地看了那托盘一眼,心里都明白,那是从云飞体内切除的病原体。
医生端着托盘,很快又回到里边去了。
也许,这是医生必须做的一个过程,就是给病人家属看看,从病人体内拿出来的那个所谓癌细胞物。
手术顺利结束了。一切都好!
大事做完了,云飞回到病房,三十二床,早在云飞进手术室的之后,床上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洁白无瑕的病床,等着云飞手术回来。
移动床推到病床旁边,并列棑着,弟弟云龙在房间病床的另一边,准备接住哥哥云飞的身子,致桦和护士在并棑床的这边,将云飞的身子轻轻托起,经云龙接住了,三个人一齐得力,把云飞平稳地移到病床上来了。
手术,这才算真真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护士忙的高峰,一系列的检查,都在病床上进行,同时,点滴一应物品,都挂在吊杆上,所有前期工作做完了,护士一通记录完成了,马上就是扎针输液。
护士们一边忙,一边解释:“现在有麻药在身体,还没有退完,待会麻药消失了,会有疼的感觉,如果疼得很厉害,坚持不住了,就喊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止痛药吃,或者打止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