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石?你……会说官话吗?”张皓文快走几步跟上了拉着捆绑住女孩的绳索的男子,小声问道。帕石深棕色的脸在月光下看着有些犹豫,半晌才慢慢点了点头。
停在张皓文肩膀上的鸟一会儿看看帕石,一会儿又看看张皓文,最后把长长的鸟嘴伸到了唐家那位女孩儿的面前,大声叫着:“嘎……”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或许,在这之前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这女孩现在看起来又困倦,又狼狈,鸟儿的叫声吓了她一跳,却好像也唤醒了她的意识,她又开始小声啜泣:“我……我想回家。”
“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落到这里来的?”张皓文轻声问道。
女孩惧怕的看了拉着她的帕石一眼,又看了看张皓文,好像有些不敢开口。
“没关系……”张皓文指指帕石:“他是好人。”
帕石有些意外的瞟了张皓文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那女孩此时已经对张皓文的话言听计从,张皓文让她说,她便抬手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叫唐娟,我爹在外头做官,我随着祖母住。上个月,我得了点小病,祖母带我去琼州城外庙里拜佛,后来我、我好了,祖母就带我去还愿,谁知道……谁知道半路忽然有人把我们车队冲散,把我带走了……呜呜……祖母年纪大啦,还有喘症,一着急就会发作……”
谁知道,此时帕石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你爹在外头做官,他叫什么?”
唐娟看了看张皓文,张皓文方才听了她的一番话,已经心中了然,替她答道:“你们本来是想绑唐家二房的女儿吧?她是唐家大房的孩子,你们绑错了!”
帕石疑惑的回头瞅着唐娟:“你爹不是唐臣吗?”
“不是呀……”唐娟这会儿也没那么害怕帕石了,摇了摇头,道:“唐臣是我二叔,他早就去了琼山,我爹叫做唐舟……”
“唉!”帕石叹了口气。他们并不知道唐家几房都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有个唐二老爷经常帮着琼州知府出谋划策,这次围剿黎人,也是由他出面号召琼州的乡绅富户出钱出力……原本以为绑了他的女儿,就能让他说服知府退兵,结果谁想到绑错人了!
“这怎么办?我得去告诉奥雅都还有族人们!”帕石焦急的转过了身。
“等等!”张皓文叫住了他:“如今你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处呢?难道让他们再去绑唐家二房的女儿回来吗?如今唐家大房孩子丢了,肯定已经上报了官府,官府正愁不知道如何缉捕你们呢,这会儿他们肯定早就做好了埋伏,如果你们再出动,会被官兵抓住沦为俘虏,严刑拷
打,说出其余人的下落的!”
帕石又不说话了,似乎是有些左右为难。这会儿,他们已经来到了村口院子前,帕石把门一开,头上就挨了一闷棍。
“哎哟!”他吃痛的大喊一声,晃了晃,却没有倒下。门后两位捕快跳了出来,见张皓文平安无事,心倒是放下了大半,又一看还有一个女孩,一只怪鸟,两个人眼中的惊讶暴露无遗。
“皓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捕快拦住了手提棍子要继续上前和帕石扭打的方捕快,开口问张皓文道。
“说来话长……”张皓文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赶紧问帕石道:“你没事吧?”
帕石痛的挤出了眼泪,不过他还是摇了摇手:“还好。”
张皓文对神情各异站在院子里的人道:“现在情况确实复杂的很……帕石,还有你们两位,唐小姐,咱们得一块商量出个对策。不如这样,我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再想办法,你们看如何?”
吴捕快和方捕快自然同意,唐娟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说的,但也点了点头。帕石捂着脑袋想了想,却先问道:“你不过在我这里住了一天,你刚才……为什么跟她说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