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石一听,也开口道:“这是个好主意,虽然奥雅都不在了,但族里的人一直都很想见见你呢。”
“好!”张传荣点了点头:“村里那些织布的人家,有老二老三管着,出不了岔子,就是老四和皓亮他们……”说到这儿,他有些欲言又止,看向张皓文的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没关系的,爹。”张皓文对着张传荣微微笑了笑:“皓亮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想让他娘回到他身边,他知道该做什么的!”
“帕石呀,你赶了一天的路,早累了吧!”张传荣见天色已晚,开口道:“宝儿,择梁,有啥话明个再说,今天先让帕石在我们这边歇下吧。”
说罢,他吩咐小厮去打扫房间,亲自带着帕石往客房走去。
屋里只剩下张皓文和陈择梁两人,他们还都有些兴奋,没有去睡觉的意思。陈择梁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宝儿,你让我找炼丹的道士做什么?”
张皓文笑了笑,对他解释起来,要把橡胶硫化并不太难,难的是想到往橡胶里添加硫磺这种办法。这个朝代虽然没有化学家,但却有一群天天和硫、汞、铜、银……这些金属打交道的人——道士,只要稍作交代,让他们尝试不同的比例,温度和时间,假以时日,肯定能制造出性能良好的硫化橡胶。
虽然陈择梁对什么硫化橡胶不太理解,但是道士炼丹他还是很熟悉的,他马上一口答应,明天就去镇外的道观里请一位最有炼丹经验的老道,让他随帕石一起前往金鸡岭。
“宝儿,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刚站起来要去休息的时候,陈择梁又开口了:“上次你说咱们人手不够,让我去买几个岁数小一点的孩子留着使唤,人我都已经从人牙子那里挑好了,过两天就能领回来,不过找人教他们功夫的事儿,有点困难,我打听过了,镇上没有什么合适的教习呀!”
“琼山附近不是有好几个户所吗?难道没有教士兵练武的教习?”张皓文有点奇怪。
“唉,先前是有的,不过这些年除了平乱黎人,没打过什么仗,老教习岁数都大了,平日他们练兵也就是做做样子,要不前几年还用请广西的狼兵来吗?”陈择梁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那就慢慢查访吧。”张皓文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暂时先这么吩咐陈择梁道。
“上月七日,皇上派遣使臣,下诏黎氏代理安南国事。若是策论以历年安南之乱及如何治理为题,你们如何应对?”唐旬接受了张皓文的建议,每月两次开设策论课,原本只是要求生员们来听的,想不到却大受欢迎,每次都座无虚席。
“学生以为,皇上此乃爱民之举,先前成祖大举用兵,如今国中疲惫,远征无益,不如召回守卫,休养生息……”
生员们你一言我
一语的议论起来,张皓文他们这些童生坐在一旁听着,不过令张皓文有些意外的是,平日总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丘洵这次并没有站起来发表意见,而只是在一旁低声叹着气,摇头道:“唉!如今大明之患,不在南,而在北呀!”
“见深,方才讲策论的时候,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中午大家一起走向后面用膳的斋房,张皓文还没来得及发问,邢恕先开口了:“自打皇上两年前亲率铁骑击退了胡人,他们一直老实得很,从来不曾进犯中原呀!况且我听说去年五月,薛将军在开平卫附近修筑城墙,加固守卫,如今应该是高枕无忧才对……”
“唉!正是此举不妥啊!”丘洵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他确实修筑了开平卫附近的工事,可是,他也建议皇上将更北边的边防守卫撤回,以便减轻粮草供应,如此一来,几百里的土地无人可守,将来那些骑兵**,京城则岌岌可危呀!”
“这……见深你有些杞人忧天了吧?”邢恕听丘洵说得这么严重,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他心里却并不相信丘洵的话:“成祖屡屡征讨,确实是劳民伤财,方才那位同窗说的没错,如今之计,应该休养生息,不宜用兵……”
“唉呀!怎么总是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呢?!以前如此,如今还是如此!”丘洵又气又急,干脆连饭也不吃了,绕过斋房,往书院后面通往义田的门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