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打开水瓶连灌小半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同家父商量好待小二百日后启程南下探望三个妹妹,回到书房,如寻常般取了一本书翻看,估摸小一刻钟的样子,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山林里了。”
卢克敏:“那书呢?有没有同你一块儿过来?”
贾赦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弗一穿过来就是如今这副模样,手边也没有书,身下没有椅,身前没有书案。”
说到这儿,贾赦恍然想起了什么朝卢克敏拱手道:“书虽没带过来,但我身上还有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是什么?”卢克敏好奇道。
贾赦站起身朝卢克敏三人拱了拱手,赧然道:“失礼了。”
说罢,低头卸下身上的蹀躞带(diéxièdài,功能性玉质腰带),走上前放置在桌案上,指着对应的配饰介绍道:“此为蹀躞带,由十三块紫独山玉组成;此为翡翠祥云带钩;此为绿玉髓呈祥设佩;此为香囊,由圣上御赐的织金缎制成,一套下来,价值千金。”
“还有,诸位请细看,这些物件暗处都有“泽”字记号,我的书房便就是荣泽堂。”
随着贾赦的介绍,卢克敏三人将物件小心拿起来仔细端看,暗自赞叹这些物件的珍贵程度。
要不是历史上并没有梁国,说不准还能成为文物呢。
“咚咚咚”审讯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郑业勤闻声小心翼翼地放下据说是用御赐的缎子制作而成的香囊,走到门口开门,见来人是方洪昌,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便将人放了进来。
“局长,除了古琴,笔墨纸砚、画具颜料这些我都带过来了,少年宫里教授书法和国画的同志我也请过来了,就在外头。”
卢克敏点头,放下手中看上去就金贵无比的玉佩,又瞥了眼贾赦那失去腰带束缚,变得松松垮垮的衣衫,道:“同志,东西都拿回来了,接下来还请你一一为我们展示一下。”
贾赦装作没看到卢克敏的小动作,豪爽的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至于衣冠不整这事儿,贾赦表示从同姨娘小妾胡混时,在北地艰难求存时,衣冠这事儿他早已看宽了,一时不整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方洪昌和彭宏运便将笔墨和画具颜料全都展开,准备好了,贾赦见状,握着毛笔便写下骆宾王的《咏鹅》,动作间如行云流水,一副字铁画银钩,气势磅礴,饶是对书法没什么了解的卢克敏四人看了,也能瞧出好歹来。
也因此,四人并没有为贾赦喝彩出声,面上也无多少喜意,只因贾赦于这些技能上越是卓越,就越是意味着疯话不是疯话,而是令人惊骇的真相。
贾赦写完字,又毫不停歇的在另一张白纸上作下了一副墨竹图,从头至尾都只不过花了近一刻钟的功夫。
别看贾赦是个纨绔,身上也没有功名,但到底是世家子弟,授课老师也俱是能耐人,君子六艺这等必要的功课还是修习的极为不错,足以见人的。
尤其,贾赦还极为喜爱金石之道,若是手上一点功夫都没有,那还怎么欣赏鉴赏金石古玩。
看卢克敏四人再次被自己震住了,贾赦心情轻快了不少,笑道:“其他的还要试吗?”
郑方彭三人齐齐看向卢克敏,没敢说话。
实在是这人太特殊了,他们还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