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说靠两条腿跑路,这天下能比咱们山上的弟兄们跑得快的还真就不多。”裴元绍笑道,“咱们一年四季啥也不干,尽在山里跑了,不是打猎弄吃的,就是躲避官军围剿,别的本事不敢说,要说跑得快,那是心里有底的。”
“看你这点出息。”周仓啐了一口道。
正在这时,只见宛城吊桥缓缓放下,城门打开。
“快!来了来了!准备战斗!”周仓急忙爬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土,一边大声喊道。
众黄巾军也急忙起身,队伍里传来一阵劈哩啪啦拍屁股的声音,看得城上的孙坚不由笑出声来,“狗皇帝这都收了一些什么怂兵,确实治军无法,不是作伪。”
但是黄巾贼们却都习以为常了,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屁股上有土还不能拍吗?
裴元绍也急急忙忙操枪上马。
见城内冲出来一千左右步卒,为首两人,一个文士打扮,一个顶盔贯甲,也算是老相识了,孙坚麾下大将韩当,与周仓两次交手未分胜负。
韩当将大刀往空中一举,士卒止步,歪歪扭扭摆了个方阵。
周仓拍马挺枪冲到两军阵有,大笑道:“姓韩的,你这怂兵还摆什么阵法?反倒是暴露你不通军阵的底细,还不如周某麾下的兄弟自由一些。”
韩当瞅了瞅聚成一堆丝毫没有阵形可言的黄巾队伍,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如果本将没猜错的话,你麾下那些贼兵做贼时间不短了吧,但还是乌合之众,再看本将军麾下兵马,虽然也是新招募的士卒,但已经初具气象,用不了多久,就会练成一支精兵,根本不是你这山贼可比的。”
周仓大怒,喝道:“要战便战,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韩当拍马出阵,挥刀便向周仓砍去,周仓举枪相架,战在一处。
很快,二十个回合打过,韩当欣喜地发现,这个山大王似乎战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控马骑术有所欠缺,自己已经渐渐占据上风。
他不知道的是,周仓心里也十分高兴,陛下这双边马镫确实厉害,以往俺老周在马上根本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强的战力,而现在至少使出了九成的实力,能与韩当缠斗这么久已经很是不易,若日后再稍加练习,俺老周岂不是马上步下都能战的全才之将?
想到此处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
韩当心里纳闷,周仓这个夯货怕不是个傻子吧,明明被自己压着打,却还能笑得出来。
“要打便打,何故傻笑?”韩当一刀劈下,喝问道。
“你我马上战力难分高下,不如我们弃马步战。”周仓笑道,“若是马上步下都能与你周爷战平,那么周爷也敬你是条汉子。”
韩当一听便洞穿了周仓的小心思,你这如意算盘打得怕是城头上都能听到了吧,你本身就是步将出身,还有脸提出与本将军拼步战?
前两次交手周仓都是步战,两人打了个平手,别看周仓能够借助双边马镫在马上大展身手,但韩当若是到步下那就战力大打折扣了。
他自然是不肯。
“呸!真是大言不惭,谁与你难分高下?今日就拿你的首级建功,看刀!”韩当说着一刀劈来。
二人继续交战。
斐元绍一看没自己什么事,急得抓耳挠腮,他知道此战是必须要败的,但这么大老远来了不战上一场,就这么败了,总觉得遗憾。
便拍马出阵,用枪一指韩玄,大声道:“呔!看你也是个小头目,缩在那里作甚,还不过来受死!?”
韩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此次出来并不是想真刀真枪杀的,更不想与贼人斗将,自己有几把刷子心里还是明白的,只不过是想跟在韩当身边出出主意,动动嘴皮子,能够堵住黄忠的不屑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敌将直接点着让自己出阵相斗,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不应战岂不是更加会被黄忠耻笑?若是硬着头皮出战,那才是傻子所为,恐怕就会命丧当场。
不由得看向韩当那边,他也看不出两人交手的门道,只看到韩当进攻得多,而那黄巾贼将防守得多,于是一咬牙,大声命令道:“擂鼓,全军出击!”
我就不信了,一千人打你八百人还打不赢?何况看样子韩当是占了上风的,这样全军混战,就能掩饰自己怯战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