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困守孤城非长久之计,不如让孩儿出城迎战官军,看看他们的虚实。”孙策刚准备出城去收罗战马,建立他的骑兵,没想到官军这么快就杀到了城下,让他的骑兵梦瞬间破灭。
孙坚看着城下列阵完毕的官军,心情很是沉重。
城下的官军虽然已经衣着统一,不再有黄巾贼和老农的装束,但依然拿着各色兵器,高高低低并不统一,列队也是东一堆西一堆,看似零乱。
但是此刻从高大的城头上往下看去,却发现那一堆堆的士卒并非没规则的胡乱站立,而是似乎是循着某个规划在站位,竟然有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孙坚越看越心惊,原来这是一种阵法啊,自己孤陋寡闻,先前竟然没有看破,致使损失惨重。
以自己刚刚招募不久的新兵去对战进退有序的阵法,不用打就能猜出来胜败,怪不得斗将没斗过、士卒混战也没打赢,原因在这儿呢。
不对啊,根据前期的情报,狗皇帝带的步兵主力是刚刚归降不久的黑山贼与白波贼,这两拨贼寇不可能有阵法的底子,更不可能提前两拨互不统属的贼人练习同一种阵法,还能配合默契。
官军甚至连军衣都不齐全,怎么可能练习阵法?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战斗力!
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坚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父亲?!”孙策见孙坚没有回应,而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提醒道,“孩儿愿意出城,挫一挫官军的锐气。”
孙坚看了看一脸英气中还透着稚气的儿子,摇了摇头,随即又指了指城下,道:“你可识得此阵法?”
孙策往城下看了看,又揉了揉眼睛,突然失笑道:“这算什么阵法?乌合之众,胡乱站位而已。”
“你不识其中玄机,便不许出战。”孙坚沉声道。
“阵法?”黄盖、程普、朱治等人听闻之后也吃了一惊,仔细往下看去,隐隐发现似乎官军的站位符合某种玄而又玄的规律,但是又不完全是。
“大从处来看,似乎是五行阵套着三才阵。”程普凝眉说道,“但是能看出来比较粗陋,应该与训练不足有关。其实真正的威力恐怕是那十二人组成的一个个小队,之前在博望坡前,我军体会过此种小队的战力,配合默契,防不胜防。”
众人这才想到,之前他们兵败博望坡,逃走之时遇到官军阻路,当时就是这一堆堆的小队,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无力抵抗。
就连他们这些久经战阵的将领们,都很容易着道,更别说其他普通士卒了。
至今仍是他们的恶梦,如此想来,还真像程普所言,那些小队确实战力惊人。
“真的那么厉害?怎么看怎么像是散兵游勇。”孙策依然不相信。
城下,许禇拍马舞刀,在城前来回溜趟,有嗓门大的士卒站成一排,在那里扯着嗓子向城上叫阵。
“孙坚,快快自缚而降,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孙坚!现在投降可以饶伱家人不死!”
“孙坚!你个胆小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
“气煞我也!”孙策气得哇哇直叫,“父亲,让孩儿去会一会那个使刀的匹夫,提他首级上来以壮军威!”
“那员将名叫许禇,刀法纯熟,还在程某之上。”旁边的程普说道。他是见识过许禇战力的,因而提醒孙策,不可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