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女手下的尾巴毛颤巍巍,惊吓过度脱离本体,随着风落在茵茵拧着白岁耳朵的小黑手上。
茵茵对着他咆哮:“你是笨蛋吗!他们都是病死的!那么多人,一个个地装棺材,一个个地埋,咱们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得了!你别的不知道,总该知道土里有老鼠吧!城门为什么关着不让进!病会传染!要不是你话里还愿意给他们花钱,我们早就不要你了!”
“脏脏脏!臭臭臭!我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就你能看见!就你就能闻见!它臭,它脏,它能让疙瘩苗长的快长的好!它能让我们有更多的土疙瘩去救人!它在这里就是黄金!它在我们心里就是宝!走到现在,你怎么还什么都不懂!你没发现没人愿意跟你说话了吗?”
发出重击灵魂的一问,茵茵松开小黑手,跳下佝偻的背,老气横秋地叹着气坐到火堆前。
小皇女欣赏她,分她一块牛肉条,“骂得好,有些人不骂不懂事。”
茵茵依然舍不得一口吃掉牛肉条,撕成更细的牛肉丝,吃一点,剩下的藏起来。
小皇女瞧见她藏牛肉条的模样,从她的大白兔背包里抓好出一把的牛肉条给她。
茵茵有了一大把牛肉条也没舍得吃一条,她尝了牛肉条的味道便足够了,这些牛肉条她全藏起来,能在没吃食的时候救很多命。
城门不开,绕道而行。
石路难走,故障种种。
墨巨在睡觉也枕在头下不离身的大包裹里翻来翻去,翻出一团浊玉般色泽的东西和一个装了紫色**的酒壶。他借来一个大锅,放入浊玉物加热,再倒入酒壶中的紫色**,又加入零零碎碎的东西,大包裹空了一半。
适应了车厢颠簸的婵婵这一晚睡比往日安宁,被哥哥抱起来洗脸时,她看见了车厢轮子的变化。
实心车胎?
书里提到过吗?好像没有。
“棒!”婵婵把自己今日份的小甜饼送给墨巨,“继续改进,扩大生产,卖出国门,挣大钱!”
小甜饼的威力巨大,墨巨短短十天,改进了五次,每一次的改进都让车轮更快车厢更稳,直到距离下一个城门还有三天,他暂时把车轮改进交给了小弟子,他和大弟子用三天时间给婵婵做了一个暗器,暗器用了兮娘的药物。
暗器可以让人当场死,侥幸存活,毒粉发挥作用。这是墨巨的做事原则,不留后患。
汴都,大军集结,训练有素的士兵本该精神烁烁,却在蔓延的饥饿下,呆滞如傀儡。
朝中群臣仍在反对,军师和李先生清寡悠悠地站到武皇的身后,在必死的绝路面前,即便是凶兽,也会发出最后的一声嘶吼。
群臣面色潮红,激烈反对。
“没有军队的汴都还是武国的汴都吗?四国**,只需两日便能瓜分武国!”
“士兵们的职责便是保护武国,危急时刻离开武国岂不是逃兵!”
武皇冷冷地看着他们。
在冰冷的目光下,他们看出了武皇的孤注一掷,潮红的脸迅速褪去了颜色,苍白惨淡。
他们非常清楚,武皇在士兵百姓和贵族世家之间,选择了士兵百姓,当武皇带着士兵们离开,他国入侵,受到毁灭性灾难的是他们所代表的贵族世家,无积蓄的百姓早在这三年的连续灾荒和严寒中时时濒临死亡,已经触底,不会更坏了。
武皇破釜沉舟的决心,让他们心惊肉跳。
武皇:“你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合作。”
隐藏于骨子里的傲慢还没有脱去清高的外衣展露出来,便被雷霆之怒劈裂。
布置了长达半年的计策生效,在汴都深扎了千年,根深蒂固的老世家终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