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青兕问的问题,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身为礼部的二把手,高智周是有权利向下调查的,直接让人叫来了祠部员外郎莫宗昭。
“见过陈尚书、高侍郎!”
莫宗昭有些忐忑,祠部员外郎官职并不小,可对上陈青兕、高智周那就逊色太多了。
高智周问道:“最近可收到鄯州来的丧报?”
上官询问,莫宗昭自是不敢隐瞒道:“是有的,苏邢公病逝于石堡城。”
石堡城?
陈青兕立刻察觉了问题,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苏定方还没有撑到回师鄯州,在途中就病逝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前线的军功簿,都已经送到了兵部,功绩的统计,战后的封赏都已经整理好了。
如果不是张文瓘卡了一下,双方来回扯了皮,此事都定下来了。
陈青兕气得握紧了拳头,压着怒火道:“可记得苏邢公什么时候病逝的?”
莫宗昭看了一眼陈青兕,又望了一眼高智周。
高智周道:“无妨,直说便是。”
莫宗昭双手拇指交叉作揖,恭敬的道:“是三月六日。”
陈青兕气得笑出声来。
三月六日,现在是三月二十八日。
二十二天。
这显然是有人将苏定方病逝的消息压下来了。
高智周皱眉问道:“到底什么情况,苏邢公逝世这等大事,没有向相公们汇报?”
“回侍郎!”莫宗昭道:“这种事情怎能不汇报?只是张相公给下批示,说此等事情无须上报,苏邢公于国有功,祠部可派遣官员前往鄯州,协助苏家后人处理丧葬之事。祠部已经派人前往鄯州,至今未归。”
陈青兕听明白了,这一切显然是张文瓘搞的鬼。
张文瓘重治轻武,为了压下庙堂的好战之风,在给将士的封赏上做了克扣,又压协助战事文官的功绩。
苏定方病逝前线,他担心苏定方的死会激起国内尚武之风,特地将之压了下去,低调处理。
张文瓘现在是庙堂左相,除他之外,没人做得到这些。
“好了,我明白了!”
陈青兕想通这一切,挥手让莫宗昭下去。
闭目沉思了片刻,陈青兕想着张文瓘拜相之后的所作所为。
无可否认,他的行政手段对于大唐是有百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