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抬头,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姜檐一侧的脸,唇角紧抿。
看了姜檐一会儿,卫寂解释,“陆子鸣是初四那日,在寺庙石阶上不小心碰到臣那人,他请臣吃饭是为赔罪。”
像是等他说话,在卫寂开口吐出第一个字时,姜檐猛地转过身,“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他在抱怨,也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卫寂忙说,“臣要知道殿下来,便不会跟他出去了。”
这话取悦到姜檐,他的脸也不像方才那样板得那么长,昂起下巴道:“你把钥匙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会来?”
钥匙哪里是卫寂给他的,分明是卫寂订下房间后,姜檐自己拿了一把。
但这也不是姜檐第一次‘冤枉’他了,卫寂没做辩解,只是说,“臣这次记住了,以后尽量在客栈用饭。”
姜檐顺杆而上,“不如这样,我让他们给你送饭,省得你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
卫寂:“这太麻烦了。”
姜檐:“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东宫那么多人,给你做顿饭,再来跑一趟腿而已。”
卫寂哑口无言,他不欲在这种小事上惹姜檐生气,道:“简单就好,臣吃的不多,送来的太多怕是会浪费。”
在庄上住了这些日子,卫寂明白一粒一粟皆是辛苦农作所得。
姜檐:“知道了,每顿只送两样菜式,再加上一汤。”
卫寂:“臣……怕是吃不了。”
姜檐皱眉,“你怎么食得这样少?”
卫寂忍不住露出窘相,像他这样的书生,不常外出活动,自然吃得少。
白、弱一直是他们这些儒生给人的印象,事实上卫寂确实脸皮白,身子弱,见过杀鸡之后,才深切明白手无缚鸡之力是何意。
姜檐认真嘱咐,“还是要多吃一些,你这样成婚都难。”
卫寂没太明白姜檐这话,“怎么成婚还跟吃有关系?”
看着卫寂那双纯澈懵懂的眼睛,姜檐呼吸急促了一下,他低下头,“反正就是有关系,书上是这么说的。”
卫寂阅书无数,分化前还看了不少有关阴坤阳乾的,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忍不住问,“殿下看的什么书?”
姜檐支吾着,耳尖通红,“就是普通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书,不然你以为我会看什么不该看的书?”
本来卫寂没有多想,听到他最后那句不禁疑惑。
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能看的书?莫不是前朝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