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圣老头儿问他,准备干嘛。
余琛只是说,他做不到的事儿,有人能做到。
没一会儿,只看那竹条作骨,黄纸为身,朱砂勾画,黑墨点睛,一具纸人儿就在他手里成型。
余琛对着纸人儿,吹一口气。
轻烟阵阵,栩栩如生,就出了门。
黑夜的风雪里,踩着风雪,疾驰下山。
——这会儿,在余琛炼炁入道,晋升开海以后,纸人儿早已不再是简单的障目之术了。
以天地之炁灌注,便当真能化腐朽为神奇,拥有诸多神异之处!
比如这会儿,这纸人儿甚至能施展余琛的神通术法,当然肯定比不上他自个儿施展的威能就是了。
闲话不谈。
纸人一路穿街过巷,径直来到长安城区,监地司外边。
两名官兵,好似风雪里屹立不动的青松那般,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如雕塑般。
余琛也不多废话,操控纸人儿就往监地司去。
那俩官兵立刻上前一步,阻拦而来。
余琛只说自个儿是司命杨羸的故人,有件东西,无论如何也要交给司命。
俩官兵一愣,从余琛手里接过一个信封,虽然半信半疑,但事关司命大人,还是通报去了。
监地司里,夜深,杨羸坐在案桌后,桌上堆着一堆厚厚的卷宗。
这会儿,这位堂堂监地司命,神态疲惫,脸色沉闷。
这几天,杨羸整个脑壳都是大的。
事儿太多了。
首先是文圣老头儿的死,虽然说圣意,被陛下下令砍了脑袋。
但杨羸与文圣老头儿早就相识,他杨羸小时候梦想当一代大儒,还去找当时在金陵的文圣老头儿拜过师。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没成。
否则也不会有今儿的监地司命了。
但也正因此事,杨羸和文圣相当熟悉,自然不信他李寰是那种什么会盗取所谓“秘宝”的人。
可偏偏圣旨下来,文圣老头儿也没辩解一点儿,就真任由吴庸含泪斩了脑袋。
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这只算是第一桩烦心事儿。
第二桩,就是厚土观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