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啦……”
谢挚轻轻地拉了拉火鸦的翅膀尖尖,刚抬头就跟祭司的眼睛对视在一起,立刻又像被灼伤一般飞快地移开眼。
她不自然地低下头,小声说:“不是的,祭司大人……这是我的朋友。”
年长的女人似乎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好像她这话很好笑似的:“跟灵兽做朋友?真有意思。”
火鸦品出来她话语间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意味,啧了一声:“喂你什么意思啊——”
“别说话,火鸦。”谢挚扯了扯它。
“她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你要对她更尊重一点。”
“什么?——两百多岁?!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不像什么?两百多岁的老人?”
祭司微笑着看了火鸦一眼,即便离得很远,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它的话。她耳聪目明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两百多岁的老人。
她拄着拐杖走近了一些,行走间身上的黑袍像海浪一般静谧流动。
祭司站在谢挚面前,轻柔地抬起了她精巧的下巴,谢挚能够感到她的目光像柳梢一般,细细地扫过她面容的每一寸:
“你长大了很多……但看上去还是这样小。”
她这话说得很矛盾,但谢挚意外地领悟了她的意思——按大荒人的眼光来看,她今年的个子和身体发育状况……的确与年龄不甚匹配。
“你或许是中州人。”
祭司简短地说完这句话,就仿佛丧失了对谢挚的兴趣,松开她转身离开。
象飞云亦步亦趋地跟在祭司身后,谢挚愣了片刻才一把抓住他:“阿云哥!是你唤醒的祭司大人吗?”
“不是……我怎么敢呢?”
象飞云一脸有苦难言的样子,都没空跟谢挚计较她把他砸晕的事情了,他飞快地看了前面的祭司一眼,将声音压得极低:
“是祭司大人自己醒来的,吓了我一大跳,毕竟大人上一次醒来还是九年前你观测符文……”
谢挚没空再听他絮絮的抱怨,奔出几步重新紧紧地追上祭司,“大人……您刚刚说我或许是中州人,这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整个人都紧张又不安。
她怎么会知道她是哪里人呢……?
“就是字面意思。”
女人的脚步不停,拄着拐杖却仍然走得飞快,谢挚居然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你的体貌特征都很像中州人——而且,你的脸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