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第一缕朝霞刚刚染红天际时,谢挚就已经把自己精精神神地收拾好了。
她还顺便叫醒了火鸦——谢挚有点怕黑,于是火鸦这些天登堂入室,光明正大地钻到谢挚的小石屋里来陪她睡。
“你自己学就行了,还要叫上我……”
昨天晚上吃了太多金狼肉,导致今天火鸦差点起不来,最后还是谢挚威胁它要是再不起就拔它的毛,它这才睡眼惺忪咕咕哝哝地爬起来,头顶还有几根被压乱的羽毛笔直地站着,“你不知道我害怕玉牙白象吗?”
谢挚没答它的话,她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她有些惊奇地绕着火鸦转了好几圈:
“哇……火鸦,你好像……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火鸦的身体似乎有了新变化——不知道是不是谢挚的错觉,她觉得火鸦的身形缩小了一些,羽毛更加鲜亮柔润了,望去像一整块雕成的莹润墨玉,喙爪更是红似火焰,鲜艳灼目。
“是吗?”
火鸦张开翅膀,顺了顺头顶的炸毛,“大概是昨晚吃的金狼肉对我滋养颇大吧。”
“噢,原来如此。不过那金狼肉的效力原来这么强吗?我还以为宝血会更……”
“行了行了,快去找玉牙白象吧!”
火鸦叼着谢挚的领子扑腾着往外面飞,老气横秋地嫌弃道:“你们人族小孩话真多!”
直到飞到祭坛旁的大柳树前,火鸦这才放下谢挚,“一寸光阴一寸金,快些学习!”
“我知道。”
清晨的露水还珍珠似的凝在草叶上,谢挚从怀中取出宝骨,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像之前一样轻声唤道:“象神大人,您在吗?”
熟悉的雾气缓缓升起,待它散尽之时,谢挚就对上了一双雾蒙蒙的晶蓝眸子。
玉牙白象看了她一眼:“你许久不曾来找我。”
“我……”
好些时日不见,面前的女人仍旧那样美丽,那样……冷淡漠然。
谢挚有些晃神,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她将衣摆攥在手里捏了又捏,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之前就是有点……难过。”
难过玉牙白象那天说她只是利用她。
“现在不难过了?”
“不难过了。”谢挚轻轻地摇了摇头。
凡人为神祗伤心难过,她才是大傻瓜。
玉牙白象淡淡地道:“我以为你不想学我的宝术了。”
“学、学的!”
谢挚心里一急,差点拉住她的手,“你不教我了吗?”
“我从未说过这话。”
玉牙白象忽然似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说出去的话没有不作数的——我从不说谎,也从不变卦。”
她上前了一步,将冰凉的手指轻轻地点在谢挚眉心处,谢挚感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包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