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租的地方,临河,夜静得能够听见夜间水流动的声音,偶尔还有喝醉了的醉汉大声嚷嚷,家人劝说他回去的声音。
梦魇带来的心悸,奇迹般地便褪去不少。
下半夜,一具温热的身子滚入他的怀里,脸颊在他的胸前蹭,双手依恋地环抱住他。
那个时候,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只是因为没有多余的床。
他只当阿笙睡懵了,也便由阿笙抱着。
他那时一颗心如同他整个人,都是枯死的状态。自是不会有任何绮念。
后来一次夜起,推开门,瞧见阿笙慌慌张张躺下去,方知,前阵子阿笙是装的。
阿笙竟是担心他夜里会寻短见,才彻夜抱着他。
傻得叫他心都发疼。
再后来,他渐养成了不抱着阿笙便睡不好的习惯。
阿笙那时很瘦,腰上也没什么时肉,便是抱着,他也总是克制着,生怕稍微再用点力,怕把人弄折了。
谢放揽在阿笙腰间的手稍稍收拢了力道。
阿笙还是要再吃得胖一些。
谢放的手便这么一直搭在阿笙肩上,出了大厅。
…
阿笙轻咬着唇,拿眼偷觑着二爷。
不知道二爷的腿好些竟没有。
再憋不住,阿笙顿住了脚步,打手势,问:“二爷,您的腿现在好些了么?”
阿笙这话问得再“委婉”,谢二是个人精,哪里有“听”不出来的,“嗯,稍微好上一些了。是不是二爷太重,累着小阿笙了?”
阿笙涨红着脸颊,慌忙摆手。
二爷不重,一点也不重。
谢放盯着阿笙,忽地微一颔首,一本正经地道:“我知晓了,阿笙这是不愿同我亲近。”
阿笙陡然瞪圆了眼睛,神情更加慌张,连连摇头。
谢二得寸进尺,唇角微掀,“那便是愿意同我亲近了?”
阿笙傻住了。
张着嘴,脸颊通红,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二爷太混了,这个时候,竟笑出声。
阿笙呆呆地瞧着二爷,二爷笑起来,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