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灯,他们长庆楼夜里哪儿有这么亮。
“我就是随便画画……”
阿笙打着手势,没好意思“说”,这是他日后想要开的酒楼的模样。爹爹大概会觉着他不知天高地厚,或是年纪小小,野心这般大,不够务实。
方庆遥仔细看了看,真心夸奖道:“画得挺好的,长庆楼这三个字,写得好!”
阿笙:“……”
阿笙朝爹爹竖起大拇指。
爹爹是懂得“赏画”的!
“那是,你打小我
就逢人说你有绘画的天赋!()”
阿笙忍俊不禁,弯着眉眼笑。
≈hellip;
当爹的话锋一转,只是,阿笙啊≈hellip;≈hellip;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学一门手艺,脚踏实地地干一门营生才是实际。你的意思呢??()”
阿笙眼底的笑意黯了下去。
他明白爹爹的意思。
画画不是可以谋生的营生,且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还要花不少钱买画具。
再一个,如果真的要学画,定然得正经拜一个师父,进行正规性的学习。
要想要习画上有什么精进,还是得徐拜名师习画。
且不说名师的束脩不便宜,在画坛有一定名气的画家,轻易也不肯收徒。
至少,他从没听说过哪个画家是厨子出身的。
因此,他从来也只是将画画当他的一个喜好,未曾动过什么奢念,当真能画出个什么名堂来,可听爹爹这么说,到底是有些难过。
心里头知晓,爹爹是为他好,阿笙也便扬起笑,比划着:“爹爹放心,等跟着师傅学厨期满,出了师,我就给师傅当副手,待后厨事务都熟悉了之后,慢慢地跟在您身边学经营,接过您身上的担子。”
当爹的听了,当即大感欣慰。
家境不那么好的人家通常愿意将姑娘嫁给一个厨师,哪怕阿笙不会说话。毕竟只要时局不要太动荡,跟着厨子总归有口饭吃。
可不会有人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什么画师。
作画这种事,哪里是正经营生,那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才能有的消遣。
“你自己心里头有盘算就好。你现在喜欢画就画吧,等婚后咱们可就得收心了。既是身为男儿,就该承担起身为男儿,身为丈夫同父亲的责任,知道么?”
非得成为丈夫同父亲,才能是一个男儿么?
他就不能只是他自己,只履行为人子的责任便好?
爹爹多半才从店里回来,阿笙不愿在这个时候惹爹爹生气,也便低着脑袋,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