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被乌梅的叫声给吵醒,起来去了趟茅房,见他在院子里,这才走了过来。
该!
好乌梅。
阿笙决定等会儿出门前,去厨房拿一根玉米,去奖励乌梅。
方骏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把人给吓着了,见阿笙迟迟不回他,伸手推了下阿笙,“怎么不说话?昨晚上可是听见我爹跟小叔聊天了。
小叔亲口说的你跟店里伙计看戏去了。你怎么不叫上我跟我哥?”
方骏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
城里对他新鲜是新鲜,可没人陪他玩,也没人带着他玩。
两天下来,也便觉得无聊了,便愈发想有人带他去玩。
他在家被阿娘给宠坏了,本来是想着让阿笙去看戏时把他给带上,出口就成了质问。
…
真逗。
问一个哑巴怎么不说话。
阿笙懒懒地打着手势,“我去看戏便得叫上你么?”
方骏跳脚,“好啊!你……你个哑巴你还这般牙尖嘴利!活该你是个哑巴!”
方骏在村里也念过几天私塾,可他这句话说得实在颠三倒四。
阿笙既然是个哑巴,那必然同牙尖嘴利没什么关系。
阿笙刚成为哑巴的那几年,没少挨欺负。
围着他,当着他的面取笑他是个哑的,骂他是个臭哑巴的,拿东西扔他,嘴里头还嬉笑着嚷嚷着,让他喊啊,喊的……
太多了。
阿笙以前也生气,后来渐渐地就不会了。
因为压根气不过来。
而且他发现,他越生气,那些人就越是开心。
后来他自己琢磨明白了,欺负、歧视一个哑巴,是对方无能跟龌龊。
他不必浪费那个精神去生一个无能宵小之徒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