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
那是骨骼被拆开的声音。
咕哝,咕哝……
那是吞咽和咀嚼血肉的声音。
乌洛琉斯不安地问,“你看到了吗?”
“隐匿……?”
透特以为自己会哭喊,会尖叫,会把所有情绪以歇斯底里的方式排出身体,可祂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昏暗的大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祂的脑子乱极了。
祂想起Alex曾用揶揄的语调评价那些个天使之王,祂说奥赛库斯很自恋,说列奥德罗唱歌很难听,说赫拉伯根因为阿蒙在祂的书籍上涂鸦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祂想起萨斯利尔用“论迹不论心”劝祂安心。祂说那三个天使曾经建立过无数功勋……不应当被一个还未发生的可能性彻底否定。
凡分离必聚合,凡聚合必分离。
那些共历的苦难,那些共享的荣耀,那些诚挚的信仰,那些效忠的誓言……在这条定律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那祂做的这一切算什么?
祂把这个疯狂的世界改造成熟悉的模样,祂将人类的道德,法律,忠义,信任……这么多美好的品质以信仰的方式种植到文明深处……祂的努力,算什么?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就像黑洞一样吞噬了所有理智,最终冰冷的杀意刺穿了祂。
乌洛琉斯根本拦不住祂,梅迪奇扶着额头坐起,勉强打起精神问,“你们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