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秦氏夫人的通情达理,知晓大义,让罗艺鼓起勇气,来到姜浣莲的车帐前,痛哭失声,向姜浣莲哭诉着自己三十年来的忏悔和思念。
姜浣莲和紫灵在天水关和罗艺分开之后,没走出多远,就被突厥兵围困,她们和被俘的百姓一起,被押送到突厥的军营,像奴隶一样,被突厥兵奴役,做一些繁重的劳役。
后来,姜浣莲的肚子渐渐隆起,紫灵于是和姜浣莲商量着逃跑。恰逢北周大军杀到陇右一带,双方交战厮杀,突厥兵战败撤退,姜浣莲和紫灵才趁乱逃出了突厥大营。
她们一路沿街乞讨,逃到了太原。再后来因为太原府的一位富绅有病,姜浣莲出诊,治好了他的病,富绅感激姜浣莲,于是慷慨解囊,帮助姜浣莲开了一间医馆,靠着姜浣莲的医术,她们终于又重新有了稳定的生活,那一年,姜松出世了。
随着以后越来越稳定,她们总算也有了点积蓄,大隋朝开皇盛世,陇右一带重新恢复太平稳定。于是姜浣莲重新回到天水关,住进了姜家老宅。此时的罗艺,已经来到了幽燕之地。
姜浣莲看着姜松一年年长大,每时每刻不在思念着姜松的父亲罗艺。可是无论如何,也探听不到罗艺的消息。
直到后来,罗艺在幽燕一带,名气越来越大,后来更是被皇上封为北平王,消息陆续传到陇右天水关一带。当姜松将北平王是罗艺的消息告诉姜浣莲的时候,姜浣莲不禁哽咽失声。但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再说也不敢确定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罗艺。于是姜浣莲和紫灵商议,托做药材的客商,打探北平王罗艺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药材客商将罗艺的可靠消息,告诉了姜浣莲。不过这消息却如晴天霹雳,让姜浣莲肝胆欲裂。这么多年想念的罗艺,竟然重新有了家室,而且儿子罗成,都已经是做了太子少保。
得知这一切的姜浣莲,抑郁成疾,虽然姜松多方寻医问药,为母亲医治,却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转,近来更是日渐严重。
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姜浣莲便告诉紫灵,还有儿子姜松,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见上罗艺一面,不为别的,就为这一生苦难的遭遇,为自己了却一个心愿。
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姜松姜永年便带着幼子姜焕,护送母亲和紫灵,千里迢迢,来到幽州城,来找北平王罗艺。
姜浣莲在车帐内,看着已经须发花白的罗艺,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罗艺的脸庞,说道,“三十多年啦,今日能与你见上这一面,我虽死也无遗憾啦。”
罗艺也用双手抚摸着姜浣莲的面颊,说道,“这都是上天不眷顾我罗艺啊,如果能有你们的半点消息,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们,何苦让我一生于心难安啊。”
姜浣莲啜泣说道,“算啦,一切都过去啦,我已经了却心中夙愿,我们就此告别吧。”说完,姜浣莲放开双手,毅然重新坐回车内,对姜松吩咐道,“儿子啊,我们回去吧。”
“是,母亲”,姜松答应道。然后,姜松护送着母亲的车帐,调转马头,就要离去。
“且慢,姐姐请留步。”
秦氏夫人来到车帐前,俯身一礼说道,“姐姐苦等三十余载,其中艰辛,妹妹感同身受。我已经和他长相思守二十载,这二十载,姐姐却在思念和凄冷中度过,如果今日妹妹眼睁睁看着姐姐离去,岂不让人耻笑妹妹的冷酷无情?因此,妹妹恳请姐姐留下来,让妹妹也有机会进一点做妹妹的情义。”
姜浣莲坚持离去,秦氏夫人苦苦挽留,执意不肯放行,并吩咐左右侍从,将姜浣莲接进了北平王府。秦氏夫人和秦琼的母亲,陪着姜浣莲,终日吃住在一起,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罗成和秦琼将姜松父子接进王府,也是以诚相待,久而久之,也成了好朋友。
离开瓦岗寨已经很多天了,秦琼担心瓦岗寨的安危,还有并肩王杨林的一字长蛇阵,依然没有破解的办法。情急之下,秦琼便和罗成来找罗艺商议。
恰好罗艺正和姜松、姜焕父子在一起饮茶谈话。听完秦琼恳请自己,希望自己帮助瓦岗军攻破一字长蛇阵之后,罗艺说道,”侄儿啊,实不相瞒,我只有一字长蛇大阵的布阵之法,却没有研究出破阵之法啊,也是姑父资质愚钝,没有参透其中的奥妙。其实这布阵之法,也是当年你父亲给我指点一番之后,我才融会贯通的。再者说了,当时我和并肩王杨林也有言在先,将阵法交给并肩王之后,此阵法无论胜败,都与我无关,我都不能再插手此事,否则,我也对不起并肩王对我的兄弟之情啊。”
正在秦琼和罗成失望的时候,姜松姜永年却对秦琼和罗成说道,“两位贤弟,其实破解一字长蛇阵,并不难,凡事都是有其利必有其弊,长蛇阵也不外如此,毒蛇再凶猛,也怕攻其七寸,长蛇阵当然也是如此。”
三人闻言都是一惊,罗艺惊诧问道,“松儿你能破的了长蛇阵?”
姜松说道,“是的,如果有足够的人马,和可以冲锋陷阵的战将,我有把握可以破解一字长蛇阵。”
秦琼闻言大喜,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姜松深施一礼,说道,“姜兄,秦琼代表我瓦岗军众位兄弟和十几万将士,还有天下受苦的百姓,恳请姜兄,随我前往瓦岗山,助我瓦岗军攻破一字长蛇大阵。”
姜松也站起身来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大隋朝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既然瓦岗军替天行道,拯救天下黎民百姓,我姜松愿意效犬马之劳。”
正是:大隋气数已尽时,并肩王独木难支。
盛衰兴亡凭天定,君王岂能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