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总得告诉我为何吧?”
沈惜荷咬着唇,她也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跟霍云霄说,我是死过一回又重活一世的人吧?
这样更不会有人信她的话,只会觉得她是个得了癔症的疯子。
她哭红了眼,伏在霍云霄的肩头,“云霄,我昨夜做了噩梦,我梦见你们行军至翠云岭时,遇到了突袭的大雨,山谷里发了洪水,所有人都被洪水卷走了,我找不到你,到处喊你,可是我找不到你了……”
上一世,霍云霄因为这场山洪差点丧命,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他还是凭借着一口气,硬是从那汹涌的山洪里逃了出来,时隔七天,才被路过的百姓给救了回去。
这种惊险程度,沈惜荷不想让他冒险。
“没事儿,都是梦而已。”霍云霄轻轻拍抚着沈惜荷的背脊,心里却有一丝动摇。
他们行军路线都是保密的,沈惜荷却能准确无误地知晓他们一定会过翠云岭。
其实翠云岭也不是非过不可,但那条路是钦天监指定的。
难不成……
“这梦太逼真了,我真怕得很,我怕是老天给了我什么启示,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你!”
“你知道我为何会知道,六年前那晚与我有肌肤之亲的人会是你吗?就是梦中老天给我的启示,所以我的梦真的很灵验的,你得信我……”
沈惜荷想尽一切办法和说辞,就是为了阻止霍云霄。
霍云霄见她慌成这样,只能耐心安抚,“好,我信你,我定会观察路况,若有不对劲马上撤回……”
沈惜荷还是不放心,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你得记住,若是雨势太大你便别往山里走了,换我给你画的那条路,虽然远了点,可安全得很。”
两人正抱着不舍惜别,马车外却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安世子,你怎么来了?”青云的声音拔高,像是在提醒什么。
沈惜荷立马惊得捂住了嘴,生怕霍启安发现自己在马车上。
霍启安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递上,“这是雍王殿下派我送来的东西,这里面是钦天监重新测算金身佛像送达的最佳时辰,还请转交给镇北王,请他务必要在测算的时间之内到达,别误了吉时。”
交代完任务后,霍启安正准备翻身上马时,余光却瞄到了镇北王的马车之上。
他刚刚来时,明明听见了女子的声音,怎这会儿又没了?
此时,狂风似起,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就在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镇北王此时怀中正搂着一女子。
可还没得他看清,马车帘子已经落下,将里面遮挡严实。
霍启安心事重重地骑着马,他甚至下意识地觉得,镇北王怀中搂着的女子会是沈惜荷。
甚至,他有些怀疑,沈惜荷与霍云霄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怀疑的种子越来越深,霍启安策马疾驰,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侯府去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刚回到侯府,匆匆地往后院赶去,迎面便遇上了他母亲宋氏。
宋氏一见到他,便开口抱怨,“你那媳妇倒是金贵得很,我不过是让她为我侍疾了几日,她便没了耐心,居然还敢装病推脱,都是你日日和颜悦色地纵容着她,才让她不把我这婆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