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煦,阵风吹来,满墙开得正好月季随风微微颤动,纷纷抖落下一阵花雨。
由门外踏入了一男一女,二人并肩前行,步履一致,甚至连跨步间迈出的间隔,都几近相同。
“老师安好。”
“周伯大安。”
男子英朗无双。
女子姿容绝代。
二人的相貌外表,本就般配不已,身上不约而同都穿着淡青色的衣装,再异口同声齐齐请安问礼……
周阁老指尖斟茶的手臂一顿,不禁心中暗生出丝极其怪异的感觉来……
二人这般相协的模样,乍看之下,怎么瞧,怎么都觉得像极了一对夫妇?
来给长辈问安?
这念头生得极其突兀。
周阁老不由得又埋首吮了口浓烈的苦茶,将这丝错觉由心底压了下去。
相貌再登对也是无用的!
周阁老看着李渚霖自小长大,对这个学生的脾性再清楚不过,李家家风严谨,李渚霖今后必然只会娶一个妻子。
而此女定然会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
珑玲这个女娃娃虽好,可身份太低,他这个学生是不会昏了头,与她扯上任何干系的。
“嚯!今日是刮的哪阵妖风?将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尽数刮了来?”
李渚霖微垂了垂头,应道,
“还是为了那桩河西走廊挪动的旧事,学生心中有些拿不准,前来请教老师。”
此话说得隐晦,周阁老却瞬间明了,李渚霖是为关乎社稷而来,有要事相商。
“那你呢?”
阮珑玲自然听不明白师徒二人话中的暗语,只含笑熠熠道,
“周伯,今年的讲坛即将结束,许多学子都来和玲珑打探,问明年的讲坛还办不办呢……”
“此事哪儿是由珑玲说了算的呀?这不得来问问周伯的意思么?”
天下楼的讲坛已经办了四五年了,备受祁朝学子的追捧,周阁老原本已经归隐,逐渐淡忘在百姓的记忆当中了,这几年却因此而重新回到百姓的视野当中,声名大噪。
依着周阁老的意思,办不办都行,与他都是无甚影响,所以他将问题又重新抛了出来。
“依着你们的意思呢?”
李渚霖的意思,是不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