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这臭名昭著的薛大统领,她虽也心中害怕,可到底拿他当恩人看待,做不到同别人一同诋毁,此刻也只抿了抿唇,
“关于这薛烬,我也曾耳闻过他的凶名……不过他既然能官至如此高位,想来应该也不是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之人,或许其中另有内情也说不定呢。”
“就算是有内情,那也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了些,他可是连岁小儿都没有放过呢……哎呦说起这些我都觉得心慌,总之你今后若是再撞见他,离他远些便是。”
徐秀敏蹙着眉头,只觉得心慌不已,摆了摆手不愿再提起这些,扭头转眼间,便瞧见了桌面上那一纸请柬。
“呀,这竟是簪花宴的请帖?玉梅,我是看错了么?
簪花宴每年春季才举办一次,门槛极高,能参宴者不是豪门世家的闺女,就是五品官员家中的女眷,如我们这样商户人家出生的女儿,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徐秀敏眸光锃亮,将那请柬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将指尖摩挲了好几遍,激动到喜形于色,
“按常理说,成峰现在官居六品,你是够不上参加簪花宴的,可喜在珑玲现在与首辅大人订了亲,所以莫说这小小的簪花宴了,今后只怕是出入皇宫都不在话下了!”
这才短短几年的光景啊,阮家就从名誉扫地的商户,一跃成为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皇亲贵戚,这其中离不开阮家一大家子努力。
徐秀敏扪心自问,他们徐家的子弟虽也各个争气,姐妹间也一团和气,可这造化是远及不上阮家的,就是知道阮家这多年来的不易,所以徐秀敏虽瞧着眼热,可也是从心底里为阮家高兴。
阮玉梅初入京城,平时不是将心思放在商行中,就是与家人筹备打点阮珑玲的婚事,并不太晓得京中的这些宴请规矩,也就是瞧着请柬上的花纹烫得别致,所以才放在书桌上多看了几眼。
现在仅由徐秀敏这么一说,才彻底明白簪花宴这般重要。
“竟是这样大的场面?可……可就算是在扬州时,那些女眷们宴请赏花,也是从来都不邀我的,我已经许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席面了…怕就怕,若是万一在宴席上出个披露差错,岂不是给家中丢人?”
这可是簪花宴。
寻常的贵女做梦都想要出席,阮玉梅竟在纠结着要不要去,徐秀敏立马拉过她的手,唬着脸劝说道,
“丢什么人?
新科状元的胞妹,那些世家贵女们或许不放在眼里,可她们还敢将当朝首辅的未来妻妹不放在眼里不成?就算是出些无伤大雅的小岔子又如何?你只放心,她们不会同你计较的。”
“再说了。
你现在不正是在议亲的年龄么?若只整日憋在家中,谁晓得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且这簪花宴,不仅仅女眷会出席,这京城中的清贵公子哥儿们也会尽数到访,那何国公家的嫡次子自然也会出席。
你不是对他有意么?正好趁此良机再好好相看一番,又或者,指不定碰上比他更好的郎子呢?”
对于这簪花宴,阮玉梅原本确实心生犹豫。
毕竟阮家上下现在都忙着那桩盛大的婚礼,阮丽云与阮珑玲定然是无暇顾及,不会参宴的,她必然是一个人前往,若是当真在宴中遇上个什么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可徐秀敏的话到底说服了她。
左右已经走到议亲这一步了,比起遮遮掩掩不见人,还不如大大方方出来亮个相。
且她总不能一直活在两个姐姐的羽翼下,哪怕是只雏鸟,也该学会自己展翅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