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军驱车离去,徐宁四人便转身朝着楞场的西南方向走,下到一条崎岖狭窄的山道,自从前些天下完大雪,这条道还没人走过,所以积雪深厚,徐宁走在最前方趟着雪,雪没过膝盖,正好到裆间……
幸好徐宁熟悉这条山道,否则很容易滑下山受伤,他一边趟雪一边嘱咐身后三人,让他们多加小心,千万不能走神,因为这一轱辘道旁边是三十多米的深沟。
“二哥,咱给踏板拿来好了。”
徐宁笑说:“拿着踏板没法掐踪,有些东西看不到,要是打狗围穿踏板行。石头,你瞅着点脚下,别往沟里瞅。”
关磊咧嘴笑道:“哥,我寻思瞅瞅沟里有没有牲口,万一有狍子扎进这雪壳子里,那直接使大锤抡它……”
“净想美事,这哪有狍子,等哪天我领你去东山,让你瞅瞅啥叫狍子道!”
王虎笑道:“二哥,不用你,到时候我带磊哥去。”
“行,你俩好好处,妹夫和大舅哥么,你瞅瞅我大哥和他大舅哥处的多好。”
李福强一摆手,“那还说啥了,我俩属于争锋相对,越吵感情越好!但主要也是瞅他小妹过上好日子啦。”
唠嗑能让人忘记时间,刚闲扯了一会,四人就路过了石咀沟,奔到了瞎子沟右边的山上。
山两侧的雪相当厚,最厚的地方都能到胸脯子,这是风吹的,风所过山谷将雪粒子吹到凹地造成的。
徐宁走在最前方,脚下是山棱子,这里基本没多少雪,肉眼能够瞅见石子和冻土,走在山棱子上很轻松,就是得注意脚下,若是有树枝、石头,稍不注意绊卡了,滚下山去,那轻则胳膊腿摔折,重则脑浆子崩飞……
“我磊哥腿挺有劲儿!”
李福强笑道:“那你寻思年前年后是白练的么?没听杨把头说么,斧头都快抡冒烟了。”
关磊说:“那都是老杨哥替我吹牛比的,但斧头把抡折两根是真的。哥,咱现在得走二十多里地了吧?”
“恩,从17楞场到蜗牛壳将近三十里地,咱搁山里趟着雪走也不慢,现在才11点多钟,再有二十多分钟就到蜗牛壳,到时候先整点饭吃,再掐踪……”
虽说关磊年后跟着打了几场狗围,但他对跑山打猎还是很生疏,瞅着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还没到目的地,心里就有点着急了。
毕竟之前打狗围进山就溜达,狗开哐就紧忙追,瞅着牲口就响枪亮刀子,然后放血开膛托着牲口回家,这一套流程很利落,不像现在进了山里就是闷头走,虽然和几个哥们闲扯淡,感觉时间没过多久,但也显得很枯燥无味。
若是山里没多少雪,徐宁自个走30里地路,也就两个多点,现在山里雪厚,几人走四个点也不算慢了。
11点半多钟,徐宁几人才走到蜗牛壳,抵达马六所说的小庙附近,王虎就瞅见了雪地里人趟过的脚印。
这里的雪不算厚,仅仅到膝盖下,小腿肚子之上,地形是一片缓坡树林,积雪表面有不少小兽踪迹。
“二哥,鹿踪!”
王虎指着雪地一排踪迹喊道。
徐宁低头一瞅:“恩,能瞅出来是哪天的不?”
王虎挠着头,“瞅不出来,我估摸得有两三天了。”
徐宁笑道:“你这么估摸也对,但结合马大爷的话,就能定出来是三天,因为他是前天搁东山南头瞅见的鹿踪,昨个去掐的踪……”
“啊!对哈。”
一旁,李福强两眼盯着一颗树,说道:“兄弟,这树上有血!这边还有塌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