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问经年:
“你干嘛还戴着个面具啊?”
经年饮下一碗甜酒,说道:
“我喜欢,不行?”
“那倒不是,我还以为没有风雪,你就会摘下面具来着。”
“……”
天蛛的言外之意,是指经年得知过去的一切真相后,虽然放下了仇恨有所释怀,却不肯开始新的生活。
经年表情略显忸怩,出声道:
“我有些害怕。”
“心脏再次跳动,停滞的未来以另一种形式到来,我害怕这种改变。”
“害怕到头来还是终归虚无。”
狐狸面具背后,经年看向天蛛的眼神有些恍惚,有些迷离。
恍惚间,她在天蛛身上看到了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丈夫的影子。
只是初见,天蛛便因经年过去的遭遇冲冠一怒,势要清算世间一切。
而后还重新赋予了经年性命,虽大言不惭地说要爱她,但也确确实实做到了几分。
甚至一度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告知了经年过去的真相,化解了她内心仇恨的同时还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她身边。
迷离间,经年在犹豫,心中的情感使得她不想将天蛛视为替代品,所以才一直保持如今的姿态。
经年对天蛛有所期待,期待天蛛还能看穿她的伪装。
可惜的是,天蛛唯独不想在面对经年时如此狡猾,她一定要自己去思考,体验感情的煎熬,也就没能察觉经年的这些小心思。
“妈妈!妈妈!荻花姐姐和桃桃姐姐给我在外面堆出了好多好大的雪人!还有兔子先生!你快跟我来看啊!”
小霖玲突然兴奋地推门而入,拉住望着天蛛愣神的经年的手就往外跑,留下天蛛一个人独自思考。
“想看我的脸?我真正的样子?”
“还真是叫人头疼的请求啊……”
“不妨这样,等你伤势痊愈了记得好好照照镜子,我已经将我眼中的自己涌入了你的瞳孔深处,所以你身体里疯长出的血肉有我的一份,那即是我的样子。”
白芒这般搪塞道,然后跑出门去和荻花打雪仗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格杀也早早地加入了打雪仗的队伍。
暂时不便活动的韩月阴只能待在室内烤火取暖,透过窗户看着雪地里打闹的几人呵呵一笑,不久后,他们相互道了晚安,在疲累与欢愉交织的幸福里缓缓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