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状元推辞,云大少爷也不含糊,直接就在陈家大门口质问赵状元,常山王府传出来的流言是怎么回事,他和陈大姑娘怎么会被人传这样的流言,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凡要换个地方问,赵状元估计都不会说实话,像前世那样,钱要,权也要,可那是在陈府大门口,他要敢否认,陈大人不仅饶不了他,只怕最后会两头都落空。
权衡利弊后,赵状元选择了陈家。
云大少爷回府把这事告诉云老太爷知道,云老太爷悉心栽培赵明义多年,对他寄予厚望,却惨遭打脸,云老太爷承受不了自己看走眼,养了个白眼狼,还差点把自己孙女儿一辈子搭进去的打击,怒急攻心,直接气吐血了。
听到云老太爷吐血,沈菀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前世外祖父可没气到这种程度,怎么会这样?
沈菀心颤抖了下,连忙问道,“外祖父就这么生气吗?”
云老夫人道,“你外祖父没当场气死已经不错了,你表姐原定下个月初六出阁,你外祖父交友遍天下,嫡长孙女出嫁,嫁的又是当今状元郎,你外祖父高兴,亲自写了百来份请帖,邀请那些朋友来京喝喜酒,如今请帖在发往各地的路上,甚至有些已经启程进京了,却出了这样的事,你外祖父一辈子的老脸一次丢尽了。”
云二太太道,“老太爷今儿早上还说,不能让那些老友白跑一趟,喝不上云家的喜酒,喝他的送行酒也一样。”
沈菀听了就道,“外祖父说的什么晦气话呢。”
是她没把这事办好,忘了阻拦云家派送请帖,要外祖父真有什么好歹,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沈菀起身去看云老太爷。
屋内,云老太爷靠着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还不肯吃药,云大少爷劝不动,见沈菀进来,他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道,“表妹来了正好,快劝劝祖父吃药。”
沈菀唤了声“表哥”,接过药碗,在床边坐下道,“这是好事,外祖父该高兴才对,怎么反倒把自己气病了?”
云老太爷看着沈菀,“好事?”
沈菀重重点头,“外祖父您想想,要您不知道赵状元的为人,表姐稀里糊涂的嫁了,那可就真跳了火坑了,现在亲事没办,还有补救的机会,丢点面子,总好过表姐赔进去一生不是?再说了,赵状元这状元之位来的正不正还不一定,我可是听说大皇子在查科举舞弊,陈老大人是这次的主考官,一旦查证属实,赵状元的状元之位肯定会没,陈家也不会有好下场。”
“您把自己气出病来,还不肯吃药,难道外祖父不想亲眼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吗?”
沈菀觉得云老太爷生气和她一样,是在气为他人做嫁衣,可若知道这嫁衣没有白做,甚至连和赵状元狼狈为奸的陈家都要倒霉,肯定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果不其然,云老太爷听了这话,盘踞心口一天一夜的怒气总算顺了点,他伸手道,“把药给我。”
沈菀连忙把药递给他,云老太爷接过,一口喝光。
云大少爷悄悄朝沈菀竖了个大拇指,哄祖父喝药,还得是表妹。
沈菀道,“表哥,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哄外祖父喝药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