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面村依然安静。
却透着压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很快,朱七的调查有了结果。
近几十年来,从外来扇面村的人不多,李夫子一个,周寡妇一个,还有便是如今住在村东口不愿意搬回改建成议政殿老宅的二混子双亲。
这些事扇面村人尽皆知,朱七在问过王寡妇后便确定消息无误。
于是不再调查。
倒也是侥幸,他若再问几户,就会走进里李汝鱼家里,杀孙鳏夫一事便无可隐瞒。
这一日罕见的大雾。
扇面村笼罩在云山雾海里,赵长衣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后神清气爽,对着铜镜看了几眼,觉得很满意。
当然,这是心理上的。
实际上赵长衣身体感受很不爽,当日赶路来扇面村,走了六十里蜿蜒山路,身上沾了诸多湿气,又不曾想过会在扇面村长住,便没有换洗衣服。
浑身腻歪的感觉,能好到哪里去。
但心情很好。
吃了朱七熬的粥……嗯,如果那黑糊糊的东西也算粥。
由奢入简难。
赵长衣开始想念京都的山珍海味了。
勉强吃了个五分饱,赵长衣收拾一番,让朱七等着,自己踩着大雾前往村东,不出意料,两个耄耋老人吃过早食后,坐在棚屋前。
男人在劈柴,女人在修渔网。
只是上了年纪,动作显得很迟钝。
赵长衣自来熟从棚屋里取了凳子,搬坐在一旁,摘下腰间绣春刀,放在一旁的地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看着两人。
纵然只隔着三五米,大雾之下,看两位老人的身影也有些许的朦胧。
赵长衣浮起一抹很快乐的笑意,“两位老人家,说了这些天,我的那许多事两位都知晓了,你看我从没爹没娘的孩子到富贵京华的公子哥儿,反转得太快,所以人生处处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