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媛脑子混沌着不清醒,一时间怔住,呆呆的望着床顶处。
“姑娘,你可不要吓奴婢啊!”一旁的女孩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梳着双发髻,一张娃娃脸神色慌张。
“我在做梦?”柳西媛询问。
“姑娘……”女孩上前覆上柳西媛的额头,“姑娘,你可有哪里不适?”
“我就是后脑勺有些疼——”柳西媛说着骤然愣着,疼?她不是在做梦吗?为何会有痛感?
脸色一阵煞白,眸中慌乱的颤动着,目光观察着四周,古香古色的房间,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烛光发出光亮。
“姑娘,郎中开了药,奴婢去给你端来。”丫鬟说着提起裙摆快步走出房间。
待房门关上,柳西媛伸手揉了揉后脑勺,突然一阵刺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现。
从一个孩提学走步,周围的丫鬟嬷嬷围着欣喜万分,一位穿着素雅的女子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张开双手以便随时接住初次走路的孩子。
春去秋来,很快府里住进了新人,那位素雅的夫人日渐消瘦,终于紧紧闭上了双眸。
床边,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衫的女孩趴在夫人身上哭着。
一旁的丫鬟哽咽着上前搀扶,“姑娘……”
待那女孩抬起头,柳西媛浑身一震,那张脸是她自己。
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满是泪痕。
紧接着母亲下葬,她那父亲在丧期未满时便要抬姨娘李氏为正室,遭到了族里叔伯的反对。
而后,李氏心里怨恨,今日便是与她女儿江桐儿发生冲突。
江桐儿想要江绾儿头上的发簪,江绾儿不愿,只因那是母亲林氏赠与她的生辰礼物,推搡间便在楼梯上被推至摔下楼梯。
现下醒来,自己竟成了江绾儿。
待头部疼痛舒缓些,她双手撑着床坐起身靠在床头处。
此时前去端药的女孩赶巧回来,柳西媛从记忆里知晓,她叫香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香竹几步走至床边,坐在椅子上,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碗里的药。
待药凉些,用勺子舀上一小口递至床上人儿的嘴边。
柳西媛下意识偏了偏头,还是不适应被人伺候的感觉,瞥见香竹似是对自己的动作疑惑。
“我自己来。”柳西媛伸手接过药碗,中药的气味刺激着她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