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与她无血缘关系的外人,现下我暂住在侯府,便事事需谨慎。”江绾儿说着进入沉思,侯府众人待她都极好,只是宋怀凝一人,然相对于在江家时已好上不少。
且她现下也只是处于小姑娘闹脾气,与江家那姨娘相比,已是极好。
香竹见自家姑娘如此这般还在隐忍着,心中不忿,刚想着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夏苓眼神制止。
香竹无奈,只好作罢。
晚间洗漱完,夏苓便劝着江绾儿早些睡,今日忙活整整一天,属实疲累。
江绾儿躺在床上,脑海中总不受控的浮现男人那张脸。
虽极其相似,然性格气质上却还是相差的,宋怀临脸部骨骼更加明显,没有化妆皮肤颜色也深些,性格上似是更加沉默寡言,眸中带着习武之人的坚毅。
不自觉的再次想起在正厅那时的情景,江绾儿羞耻的拉起被子蒙着头,真是尴尬至极,怎会这么巧他今日回来,而自己也是今日才做糕点。
脑中无端胡思乱想着,天气也炎热,江绾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的都无法入睡。
期间还起了一次床更衣,接近深夜,气温凉下来,这才渐渐入睡。
晨间的太阳光升起,穿过窗户缝隙照进厢房。
床上的人儿发出响动,似在奋力的挣扎着,额头渐渐冒出薄汗。
“啊!”一声尖叫,江绾儿睁开了眸子,眼底满是恐惧。
多日靠着安神药入睡,没再做过的噩梦再次来袭,胆颤着指尖还在发抖。
房门被打开,夏苓走进来,语气焦急,“姑娘……”
江绾儿双手撑着床坐起身,摸了摸额头上的薄汗,平稳着呼吸。
夏苓知晓自家姑娘又做了噩梦,心里困惑,自己每日都煎了安神药,多日来都有药效,为何现下不行。
“姑娘可是还做着同一个噩梦?”夏苓端起一杯水送至江绾儿床前,目光担忧。
江绾儿点了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还未咽下,胃里一阵泛酸,将口中的水吐出。
夏苓赶紧拿起帕子给江绾儿擦着水渍,伸手轻轻的轻抚着人儿的背,心中不安,“姑娘,还是与二夫人说,再请郎中过来看看才好。”
江绾儿将帕子收起,思虑片刻,“再看些时日罢,也许今晚便无事了。”
她也不解,为何会如此,距离那件事至今已快一个月,然每次梦里还是一样的惧怕,那血淋淋的头颅紧扒着自己的脚,逃不掉。
回忆着,一时汗毛竖起,浑身的毛孔张开,江绾儿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仍是不行,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恐惧似是长了根一般,在心底发了芽,紧紧的扒在她的内心深处,每当夜深人静便会跑出来围绕着她。
“姑娘……”夏苓守在一旁不敢离开。
片刻,江绾儿才开口,“我无事,你先去忙罢,我自己静静。”
夏苓犹豫再三还是顺了自家姑娘的意,退至门外,然仍不放心,“姑娘有事记着要喊奴婢。”
江绾儿轻轻点了点头,待房门再次关上。
床上瘦弱的身子背靠在床头处,蜷缩着膝盖,双手环抱住自己,将头埋进臂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