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万安县的县城莫非还有什么庇佑?
鬼使神差的,赵福生突然想起了镇魔司门口悬挂的那方匾额。
她这一趟回来,镇魔司的招牌好像比之前更亮了,她当时看向那块牌匾时,范必死与张传世的目光都似是有些不对劲。
她生性多疑,顿时便想:莫非这块牌匾有什么典故?
赵福生心中将这一点记了下来,此时并没有点破,而是接着又道:
“言归正传,接着记录。”
庞知县心有余悸,听到替身鬼的杀人法则后,总觉得头皮发痒,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但他眼角余光落到张传世身上时,又被他身上的伤口镇住,顿时不敢动。
“狗头村全村被标记,目前据我所知,最先死的受害者是武大敬的母亲,她替武大通长子接生,随后在同年9月17日去世——”
中间陆续有人死亡,但赵福生并没有去细查名单,事后自有武安镇的官员会做统计。
“此后武大通于大汉215年7月去世,但村民的记忆受到干扰,误以为武大通是直到今年7月才死的。”
“其子武立人成年后娶妻生子,儿子皆尽数被杀死,但在村民眼里,他却是多子多福。”
这些真相不止是庞知县等人听得头皮发麻,就连张传世也眼神恍惚。
他也去过狗头村。
赵福生此时所说的话,他也在场,听武大敬及村民们提起过,可他当时听时只觉得不耐烦,半点儿都没觉得这些就是办鬼案的线索。
“武立人家中的厢房发现了早未居住人的痕迹,家具发霉生菌,有碎皮屑的存在,所以我当时怀疑厉鬼的法则是记忆操纵。”
后面的事情与张传世讲的差不多,她粗略带过。
从她怀疑武大敬已死,到寻找证据,接着武大敬凭空出现,她当时就猜到厉鬼就在自己身边——也就是说,将这桩陈年旧案追得最紧的她,当时就是厉鬼下一个杀害目标。
“我将身上收集的人皮拼凑成纸人,当成诱饵,以此引鬼现身。”
她说起办案经过语气平静,可众人一想到她与鬼相伴,且收集人皮拼凑纸人的举动,却都不寒而栗。
“事后我利用大凶之物将它逮到,最终将它封印了。”
赵福生并没有将自己真正的办案经过全盘托出。
她隐去了在武立人家搜寻到人皮被子的事,也没有提起鬼臂的存在。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令众人惊叹。
厅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其他人不敢出声,唯有赵福生叙述,庞知县提笔疾书。
这一桩鬼案办得实在漂亮,赵福生的办案手法别具一格,心细胆大,且将厉鬼封印,一劳永逸的把鬼祸彻底解决,而非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