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晗的视线触及这个侍人,微微皱了下眉:一个连鸿昭摆在明面上的眼线!
所以说他们平日做事还是多占理为妙,能省好些麻烦。
人群里此时起了点微弱的议论声,但不影响林星野字正腔圆地一个个细数身份:“一位世子、一位世子妃、一位郡公子、一位宗室小姐和一位众人的至交好友,都成了项什长嘴里的贱民…以下犯上至此,你说,都是一家人,该不该算上你的份呢,高掌固?”
一边的风乘早在听自家小堂弟诉说时就心有怒意,话落便嘲讽道:“这不就是特意攒够了累及三族的罪名来的吗?~巧了!沾染色字,妻族也在三族之列~高掌固,运气挺好啊,刚好入围呢!”
这下高掌固彻底乱了阵脚:“你们别胡说!我跟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没关系!不关我的事!他一个汉子理应敢作敢当!有我什么事!不关我的事!”
可他推脱得这么干净直接惹恼了项鼎,自知难逃一死的人早已不计后果:“岳丈怎能这般言而无信?!小婿明明也是得您吩咐,怎么能说毫无干系?!”
“你别胡说!我又不是兵马司的!关我什么事?!我们今日就断亲!佳哥儿再不是你夫郎!”
“休想!我不会写休书的!”
“那我就此宣布把他逐出家门!我们早没关系了!”
“……”
岳婿这就开始了窝里斗,没一会儿居然齐齐挣脱府兵扭打成一团,但又被立刻分开,两人嘴里皆是骂骂咧咧不停。
特别是项鼎,他说话一向不干不净。这会儿觉得自己已经看不见未来,就越发毫无顾忌,连自己夫郎也骂得不堪入耳:“就那贱人的模样,看得老子吃白米饭都咽不下去!要不是看在你个老东西能帮衬点的份上,你以为老子稀罕娶这么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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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们只当没听见,心无旁骛地押着项鼎两人往人群外走去。然而就在此时,不知哪里猛得冲出来一个同样圆溜白胖的身影,出人意料地狠狠一脚踢在了项鼎下路!
看清了动脚那个的吨位,所有人不自觉咬紧牙关:疼到牙酸!
疼得项鼎“嗷”都“嗷”不出来,惊直着眼神,徒劳的大张着嘴,那么大个子直接蜷缩到了极致。
这走向挺让人傻眼的,看得林星野都不自觉跟着眼皮一跳,随即听见自家夫郎清晰的一声:“恍惚觉得自己也疼……”
夫夫俩互看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人显然是项鼎的夫郎高氏。怨气冲天的哥儿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礼教家规,只知道自己这个郎君看不起他不说,还把好好一个家彻底毁了,恨得他咬牙切齿:“你个烂穿**的泼皮汉!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枉我忍你到处拈花惹草,还想着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你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我今日不废了你我就不姓高!”
说到后来实在没忍住又狠狠给了一脚!
接连受创的项鼎这回别说应声,惨白着一张脸突生一阵异样的气促后,壮得犹如狗熊的汉子就在府兵手里彻底歪垂下了脑袋——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大夫终于急慌慌地主动赶了上去。
“主角之一”戏剧化地下了线,大戏被迫落幕。
之后的佳哥儿又立刻转移了目标,跟自己的生父闹了起来——显然他也听到了断亲之说,因此连连指责生父冷血无情。
不过这后面的皆属伦常争吵,没啥可看的,故而宣读使终于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