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送他上了车。
那他揽到怀里的应当也是……
他自今早醒了之后已将此事在脑子里过了不下几十遍,每每思及此,直觉得五内都纠缠到了一处。
后来他默念了不下十遍楞严经,才终于能稍微冷静地思忖此事。
这一定是他的幻觉,不然柳青被他搂进怀里怎会不反抗?毕竟他只要将他叫醒便是。
但他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柳青怕将他叫醒后,两个人都觉得尴尬,所以才默默忍受了他的所为?
他人虽还平静地坐在这,心却早就不踏实了。此事他得尽快弄清楚。
“你沈君常居然也有贪杯的时候!”严学治的笑声响起,“我都以为你根本不饮酒了。”
沈延赧然一笑,他虽然不爱喝酒,但酒量不算差。昨日即使到了最后,他也觉得自己理智尚存,可怎么就把柳青抱到怀里去了。
他那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可曾怀疑过此人应当不是语清?
又或是他有过犹豫,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
“方才的话还没说完,”严学治的话音又响起,他看沈延凝眉不语,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所幸先说正事,“皇上让我问问你,此次除了五皇子和你,还有没有其他该受赏的人?”
“。。。。。。哦,倒是有一人。刑部的柳青主事,发现了琼楼隐藏的地牢入口,若没有他,破案恐怕会费上一翻周折。”
“柳青。。。。。。”严学治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我知道了,我会写进折子里的。”
他的话音刚落,值房的槅扇便被人敲响了。
“居然又是柳青,你们刑部没有重名的吧,难道是同一人?”
说话的人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赵旭,槅扇本就开着,他敲门也只是略表礼貌。
赵旭进门跟严、沈二人见礼,又对沈延一笑:“沈大人也在那就太好了,刚刚接到你们刑部的匿名信,说你们负责永嘉公主一案的主事柳青指使提牢暗用私刑,虐伤犯人。”
沈延略一顿,脸上笑容不减:“赵大人,既然是匿名,很可能只是有人挟私报复,那怎可采信?”
“他说的这人就是你方才举荐的那个柳青?”严学治很是吃惊。
“大人,下官以官声担保,柳主事绝不会做这种事。”沈延神色肃然。
柳青连稍有屈打成招之嫌的事都不肯做,怎会故意虐伤犯人。
“既然沈大人肯出面作保,按理说我们也不该揪着此事不放。可圣上已经多番告诫,三法司各衙门用刑须循例,私刑不可用,我们都察院既然以监察百官为职责,就不能将此事随意放过。我们还是要走一趟刑部,将此事查清楚。”
赵旭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
他不喜欢沈延。
他们二人曾经同在都察院任佥都御史,他自认为能力不逊于沈延,论资历他又远超过沈延,可严学治却只看重沈延,逢人便夸沈延如何如何,什么露脸的事都交给沈延去做。
今日那匿名信里言之凿凿,若是诬告,于他没有影响,可若此事是真的,他倒要看看,沈延能有多大的本事将此事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