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公主有位心仪之人,但那人已有妻室,公主虽对那人情根深种,却觉得这并非长久之计,决定要在那一日同那人做个了断,因此才会心生烦躁。
“贫尼便为公主开解,告诉她若与此人再纠缠下去,只会徒增业障,不如就此放下。后来公主说她有客人要到,让贫尼不必再说,贫尼这才出了府……”
有妻室之人,莫非是王世文?衙差抓到他的时候他独身一人,柳青还以为他是个光棍。
她暂时想不到其它要问的,客套了一番之后便辞别了妙悟。
回衙门的路上,她将妙悟、王世文和公主府下人的供词做了一番对比,越想越觉得好几个地方对不上,所以到了衙门之后直接去牢里提王世文。
狱卒却告诉她,王世文已服毒自尽。
柳青反应了半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世文还指望着她帮他洗脱罪名,怎么可能在此时自尽。而且他那样的人,随身带着女人的口脂倒是有可能,绝不可能随身带着毒药。
定是有人硬要将这杀害公主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她一瞬间联想到父亲的死——也是同样的手法,既杀人又陷害。
她原还有些怀疑王世文的话,此刻倒更愿意相信他了。她便再次提审了公主的几个婢女,问她们公主那日有没有接待客人,除了那位妙悟师太以外,来没来过其他人。
“……没有。”几个小丫鬟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的说法。
柳青气得一拍惊堂木:“真的没有?上门的人都认了你们还不认。刑部衙门是奉皇上之命查清此案,你们若有隐瞒,等同于欺瞒皇上,该当何罪?”
几个小丫鬟吓得伏倒在地:“贱民知错,贱民怕说出来有损公主清誉,所以之前不敢说。公主那日应当是另有客人的,因为每次后院来客人,公主都会让我们退到院外去。”
“那当日客人来的时候,你们亲眼看到了?”
“并未见到,我们最后见到公主是我们将师太请进后院的时候,之后公主就让我们都退出去了。后来客人到的时候我们也没见到。”
柳青一怔:“既然没见到,又如何知道除了妙悟以外还有客人来了?”
其中一个丫鬟嗫嚅道:“……当时,贱民听到了一声闷响,怕有什么不好,就跑进屋里去看。才发现是床旁的小几倒了,那**纱帷拉着,里面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人……有人……”
“有人什么?”
“有人……”那小丫鬟吞了口水,“有人抱着公主。贱民看到那锦衾里翻来倒去的,贱民吓了一跳。后来公主在里面喊了声,让贱民滚出去,贱民就赶紧关了槅扇,跑出来了。”
柳青一怔,王世文说他一进去就见公主倒在那不动了,若他的话是真,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