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发和葛长庚、方锐闲聊一阵,便放下茶盏起身:“我的家眷已经先行一步,此来,只为告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动身了。”
葛长庚、清衍小童子、方锐,三人送周长发下山。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送君亭’吧,不必再远送了。”
周长发哈哈一笑,一拍**异兽黑鳞马,带着两个仆从离开。
彼时。
夕阳晚照,青青草色无边无际,向远方蔓延。
清衍小童子忽然张口,唱起一曲从方灵、囡囡那里学来的歌谣:“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葛长庚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笛子,婉转悠长的笛声响起,与歌声相合。
远方暮光下,周长发调转马头,挥了挥手,旋即,驾马翻过山头,身影消失不见。
“唳!”
两只白鹤清鸣,从半空盘旋落下,稍稍驱散了离别的伤感。
“小友,可要再去我的白云观坐一会儿?”葛长庚问道。
“不了。”
方锐抬手,指了指路边剧烈摇晃的树木:“起风了,我也该回城了,葛道长、还有清衍小童子,你们保重!”
“小友慢走!”
“方居士慢走!”
……
“风雨欲来啊!”
郑经翰站在廊檐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色忧愁。
近来,他亲弟弟郑经纬身死,亲爹郑绍光重伤,周长发在算计郑家一把后,立刻抽身离开,留下岌岌可危的郑家。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郑家……我又能何去何从?’他正出神想着。
这时,一个大丫鬟飞快前来:“大少爷,老爷醒了,请您立刻过去呢!”
“哦,快带我去!”
……
“翰儿,咱们郑家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咳、咳咳,如今,唯有一策:传你家主之位,让你尽快破入上三品。”
郑绍光驱散了下人,面色苍白道。
“爹,这……破入三品,仓促之下,恐非易事啊!”
纵然郑经翰有自信,在四十岁前破入三品,但,立刻突破,这就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