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时章安抚般地吻了吻宋拂之,盖住他单薄颤动的睫毛,轻声哄他,“睡觉吧,你就当你做了一个噩梦。”
宋拂之没说话,按着时章的脑袋,让他转了个方向。
于是变成了时章面朝墙侧躺,宋拂之从身后抱着他。
“睡了啊?”时章想回头问他,又被宋拂之摁着脑袋推了回去。
宋拂之的额头抵在时章后背,很轻地“嗯”了一声。
房间陷入沉寂,浅淡的月色薄薄地笼在两人身上。
过了很久很久,好像冰川都融化,太阳都坠落,时章才感到,肩胛骨那块的皮肤上渐渐渗入一片沉默的湿意。
宋拂之闭着眼屏息,许久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发着颤。
心尖被猛地一掐,时章一动不动,鼻头却突然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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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睡到了将近第二天中午,太阳直烈烈地照在两人身上。
门外传来王老师和老宋隐隐约约的讲话声,还有厨房里叮叮梆梆的声音。
“他们怎么还不起啊?”
老宋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宋拂之一下子清醒了,和同样睁开眼的时章对上了视线。
两人很默契,飞快地起身,穿衣服穿裤子,活像做贼。
房间里还一片混乱,两人飞快捡起地板上散落的东西们,像特种兵一样潜伏到门口,悄无声息地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打了个结。
王老师在外头埋怨:“你甭管他们,又不用上学,好不容易周末睡懒觉,叫什么叫?”
“但是他们睡太久啦。”老宋听起来还是很担心,“会不会睡傻啊。”
屋里两人无声地笑起来,劲儿一下子松了。
“会不会睡傻了啊?”宋拂之看着时章,笑着轻声问他。
时章本来也是带着笑的,他端详了几秒宋拂之的脸,这笑容又慢慢消失了。
宋拂之脸上的表情很轻松,眼皮却有点肿,红红的。
这昨晚是哭了多久。
“……”
时章无声地叹了口气,圈住宋拂之的腰,轻轻吻他颤抖的眼皮。
他不想再看到宋老师这么难过的样子了。
“但是你看,我现在很厉害,对不对?”
时章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句。
宋拂之一愣,几秒之后,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