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头,也无法逃避,只能顺着她掌控的走向,向着那看不清的尽头前行。
然而,即便是到了现在,似乎依旧有某种不甘在我的胸口隐隐蠕动。
像是尸体上贪婪的蛆虫,无声地侵蚀着我的理智,让我无法彻底安然。
忽然无法压抑内心的疑惑,我忍不住颤声问道:“只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能一点都不关心玄子的死?”
我顿了顿,几乎咬牙继续:“他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然而,希珀尔只是淡然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关心?”
语气中没有怜悯,也没有冷漠,甚至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
稍作停顿,她又继续平静地补充道:“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他想,很快就能回来。”
不带任何情感波动,没有一丝悲悯的伪装,甚至连最基本的、形式上的同情也不愿加上,冷漠得像是陈述一个毫不相关的事实。
我忽然明白了,希珀尔只是单纯地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重复这样的问题,为何会在这种时候纠结于如此“微不足道”的情感。
注视着眼前的希珀尔,我抿了抿唇,突然为玄子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值。
明明在印象中,几乎每次,他出现较大的情绪波动,都与希珀尔脱不了干系。
可看看现在,希珀尔是如何评价他的死亡?——“很好”,“他能回来”。
似乎他的死与否,在希珀尔的眼中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最终总会恢复原状。
甚至,如果不是我鼓起勇气去询问,连在她口中被轻描淡写地提及都不配。
我知道希珀尔说的都是事实:毕竟幻想生物不是那些脆弱到无法复活的人类。
可这种被无足轻重对待的感觉,仍旧让我感到无比无奈,也无比悲哀。
像是一阵苍凉的风,悄然吹过废墟的空洞,将所有温暖、希望与关怀都吞噬。
可我不愿坐视不管,依旧有一种冲动驱使着我想要说些什么。
哪怕这像是白痴对着空洞无意义地喊叫,依然无法填补那荒凉的寂静。
“可是、可是……玄子他……”我咽了咽口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明明那么喜欢你,事事都为了你着想,也陪伴了你这么久……”
在某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为那只白毛狐狸发声。
但内心的情感却始终无法抑制,如同已经决堤的洪水,滔天而来,覆没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