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了川合里野的手掌。
在车厢的晃动里面,川合里野总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轮回之中。
她举着枪,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满手都是诸伏景光的血。
而诸伏景光就死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从不存在的人一样,在临死之前把自己手机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抹除、并且销毁了手机的芯片。
那个时候川合里野不懂为什么。
但是现在反思过来之后,她明白了。
因为手机里面,有很重要的朋友、很重要的家人的信息吧。
在和川合里野确定关系之前,苏格兰一直没有主动跟她承认十五年前的事情,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哥哥牵扯进来。
今天在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出问题,可能会被组织处理掉的情况下,还是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就是因为他说服了CIA跟自己合作,保护波本的身份继续在组织卧底。
顺便,帮他把川合里野带出来。
可是怎么办啊。
Hiro。
她不能离开组织。
她这样的身份……
如果离开组织的话,人生才是彻底没有了意义。
光线开始变暗,整个氛围里面都有一种潮湿的闷热感觉。旁边的立交桥仿佛也没有力气的支撑着,拉扯着一个让人觉得疲倦的姿态,俯瞰着这个城市。
车停在了没有监控和无人区的地方。
水无怜奈的摩托车停在旁边,她看到后车厢里的两个人。
川合里野抱着被血染红的太阳,把脸埋在能听见他心跳声的地方,小声的说了一句:“再见。”
诸伏景光已经失去意识了,可是他的手,还在紧紧地握着川合里野。
川合里野捧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侧,低头沉思着刚才贝尔摩德和琴酒的状态。
那种。
不想让奥瑞安歌受伤的表情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
贝尔摩德对琴酒说的那句话,放在之前,川合里野绝对不会有任何疑问。
但是放在此时此刻……
川合里野还是不想把这教养了自己十五年的地方,想象成是一个用美食建造的牢狱,就是为了圈养一只“疯犬”而已。
hiro,我本来对我自己身上的事情并不在意的。
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有什么可值得组织窥伺的呢?
可是现在……我觉得好像有些事情真的跟我最开始想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