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楞子又窝到陆四腿上,拼命地蹭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陆四抬手摸它头,二楞子仰起头又来舔她手心。
她嘴巴一瘪,又要掉泪。
“我要是二楞子就好了,什么也不用想,就跟着主子蹭吃蹭喝。”她长叹道。
可惜偏生自己就投胎生成了一个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什么都做不了。
陆瓒蹙眉道:“净胡说!堂堂侯府小姐,怎么跟个畜生比起来了?!”
陆四含泪仰头道:“我恨那不够揍的狗皇帝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一锤子夯他脑壳一个血窟窿。可过两天他要是让我进宫怎么办?我恨他……我害怕……我不想去……”
陆瓒攥紧了袖口,咬牙切齿道:“先前你遭了罪,是做哥哥的没用,护不住你。现如今别说接你进宫,只要哥哥还能喘气,他就休想将你带走!”
陆四心底一软,可想其中利害又是一惊:“那不成……万一他拿侯府上下人命威胁咱呢?”
陆瓒冷声道:“那就拼他个鱼死网破!”
“不行!”陆四惊呼,“三姐还未出门,我不能连累了你们啊……”
陆瓒抬眼,起身去将门关了,随后又来到她床边。
“这个哥哥有打算。”他低声道,“待会儿你将你要用的东西收拾好,等我晚上一把火烧了它,明日一早再安排你出城。”
陆四终于来了精神,可她心中依然惴惴:“能行得通吗?”
陆瓒道:“我让厨娘留了半只鹿,到时候烧得骨头都不剩,再把肉渣给那暴君看看。”
思虑间,他又叹息:“只可惜从今往后,世间就再无陆银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