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见他接过去,本觉得这事儿终于回转了。可他这突如其来地发问又将她推上了断头台。
紫衣小人凑了上去,不断低头道歉:“是我一时心直口快,说话没过脑子,是我的错。”
哪知那黑衣小人不依不饶,仍是问刚刚的问题:“跟我在一起,你觉得是造孽?”
紫衣小人抬起了头,却不知道怎么说。
拓跋渊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他一伸手,将手上的小人撕成两半。
黑衣小人两截残破的「尸身」被丢在陆银屏膝盖边。天子起身离开,连衣摆也不曾触碰到她。
陆银屏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破娃娃。
紫衣小人难过地望着同伴的「尸体」,小声地开口:“不是造孽。”
天子顿住脚步。
“不是造孽……”紫衣小人趴在同伴身上,“我从没觉得……跟你在一起是造孽……”
拓跋渊回头。
“那你为何……”
“别问。”陆银屏蓦然出声打断。
她垂首捡起被撕成两截的黑衣娃娃,声音哽咽:“求您了……别问……”
拓跋渊转过身来,移至她跟前。
陆银屏将黑衣小人看了又看,见破裂之处似乎还能补,便松了一口气,再出声时也没了刚刚的委屈:“您就当我话说太多,口不择言,总之外间也都觉得我是恨您的……”
拓跋渊自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讲。
“你不恨我?”
哪知陆银屏又摇头:“恨与不恨,最后都是一样的……总之,我已经来了,我来同您道歉,现在您……能原谅我了吗?”
拓跋渊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她的话。
虽然不生气,但久居尊位的高傲仍是让他板起了脸。
“你犯的错太多,朕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凭什么?”
陆银屏噘起嘴,将断成两截的黑衣小人摆在他跟前。
“凭您也犯了错。”她指着小人道,“它是我绣上去的,是您把它弄坏了。”
拓跋渊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上扬。
“怪不得这个看上去这样丑。”
陆银屏仰起头看他:“还不是您整天臭着一张脸,我才把它绣歪了的。”
天子又道:“朕的脾气既是茅坑里反上来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银屏杏眼圆睁